萧霁一直觉得,动手是最末等的做法,毕竟喊打喊杀,在他人眼中实在粗鲁。
萧霁更喜欢用智谋,尤其是和不聪明的人。
“英雄救美,裴少爷想的倒是好事。”萧霁手中把玩着一块玉牌。
裴云辙扭过头“萧大人果然是耳聪目明,既如此,萧大人应该知道,我与温姑娘并没什么私情,萧大人不必如此盯着我。”萧霁哼笑一声,手中的玉牌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裴云辙,上面刻落的是裴家的印章,那本该是阿姐的。
“你从哪来的?你对我阿姐做了什么?”裴云辙朝着萧霁扑过去,马车门瞬间被打开,有人将裴云辙按住。
“淑妃在宫中,我能对淑妃做什么?裴少爷性子骄纵,如今能到温府爬墙,那就说明我该是和您讲不通道理的,便只好行威逼之事了。”萧霁看着他“我阿姐便是再与众不同,却也最有分寸不过了,可也架不住裴少爷死缠烂打,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裴云辙难得硬气了一回“我与温姑娘交好,和萧大人有什么关系,反正没有成亲,若是温姑娘不愿,难道你还要强迫她?”
萧霁点头“不愿?那么裴少爷,十年前,淑妃可是自愿入宫的?裴家做了什么吗?”
萧霁看着手中的玉牌“我与裴家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一件事,我讨厌你,接近我阿姐。”
萧霁手中用力,手背的青筋缓缓鼓起来,手中的玉牌开始出现裂纹,然后碎成几块落在马车里。
“我时间很紧,这是最后一次了,淑妃娘娘已经举步维艰了,身为淑妃娘娘最疼爱的弟弟,你也不想让淑妃难过吧。”
萧霁其实不怎么喜欢利用女人小孩,太没有君子风范了,而且阿姐知道了,怕是对他的印象要更坏了,只可惜,眼前这个人,打是打不得,骂,他不是地痞流氓,而且眼前的这个人脸皮厚。
萧霁施施然下了马车,拍了拍瑟瑟发抖的马夫“天也晚了,裴小少爷该回家了。”
马车夫手一抖,鞭子抽了过去,马几步快跑起来,裴云辙坐在马车里,一拳打在马车上,萧霁竟然敢用他阿姐威胁他。
可与此同时,裴云辙心中升起一股极淡的无力感。
萧霁得陛下信重,出入皇宫比他爹都容易,若是要为难他阿姐,不过是进些谗言而已。
“回府,往后不必来这了。”裴云辙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温知渝开始给容玉上课之后,才发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她是文科生,历史和政治是必修课,大胤虽说是另外一个世界,但看过历史书之后就会发现,历史的进程其实存在诡异的重合。
所以对温知渝来说,那些零散的历史书对她来说,是能根据只言片语连成一个整体的,而相对的,容玉也有着古代人的通病,容玉的确是个极聪明的,可她缺少最重要的,就是眼界,他们知道前朝皇帝昏聩,知道战乱,却看不出前朝的争斗内核。
就如如今的宣武帝,他看到的并非是世家与寒门之争,世家压在朝堂之上,寒门永无出头之日,宣武帝只是觉得,世家制衡了他的权力。
若是用现代人的眼光来说,他们有些时候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毕竟是有更好的办法才是,可在这个时代,他们看到的只有眼前的既得利益,所以,走一步看三步的是少数人,看五步的是谋臣,看七步的,才是天子。
温知渝第一天给容玉上课的时候,讲的便是大胤的世家,容玉只听了半日,剩下的半日,用来消化自己的无知。
温知渝上课的地方不在公主府,盯着公主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大皇子,温知渝更不好接触了,所以最安全的地方是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