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点头,他明白,但他做不到。
“好歹留人家吃顿饭啊,你就这样把人送走了?”温知渝看着萧霁回来。
“阿姐刚才不是没有留下人吗?”
“因为我觉得,有人从刚才开始就很不高兴,我若还将人留下,会有小狗炸毛。”温知渝看着萧霁,自她说她是为了衢州的事情来京城,这个人就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看上去像是生喝了一缸醋。
“醋了,还是生气了?”
“没有。”萧霁看着温知渝,但那一张俊俏的脸,却像是生吞了两百斤柠檬一样“阿姐,我怎会吃这个醋呢!”
“其实,衢州这件事,我们只要等着就好,在不在京城看没那么重要,最多是迟了几日而已。”
“我可不会为了衢州和那个郭小友奔波千里。”
但她会为了萧霁这样做。
温知渝试图安抚一下萧霁,但很显然,这个人也只是从生吞两百斤柠檬变成生吞两斤柠檬而已。
“闹脾气的小孩子。”温知渝嘀咕了一句。
“衢州这件事,至今不曾上达圣听,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你要去说吗?”温知渝说话的时候,站在萧霁身边。
“阿姐觉得呢?”
“我想要阻拦你,阿霁,我知道,皇城司该做好陛下的千里眼顺风耳,但衢州这件事,你不能去碰。”
“阿姐?别人没把握的,但我去的话,却未必会没把握,阿姐不想去衢州看看吗?”
“不想,衢州这件事,岂止是烫手山芋那么简单?多的是人想去插手,这件事可不是非你萧霁不可。”
萧霁还想说话,温知渝已经闲闲的打了个哈欠,下了命令“萧霁,告假吧,说你病了,我在家里给你侍疾。”
温知渝最后那句话说的极轻,但萧霁却听得清楚,这个人转身就将衢州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去追温知渝的身影了“阿姐当真要在府上给我侍疾?”
走在前面的人不说话,等到萧霁不厌其烦的问了第三遍的时候,温知渝浅浅的挑起嘴角,看着萧霁,撑着下巴,明澈的杏眼看着他。
“那,你病了吗?萧大人?”
萧霁半点都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开口“病了,阿姐,我今日就得风寒,怕是要大病一场。”
“是啊,辛苦萧大人了,我们家萧大人真可怜,可不是要有人在府上侍疾吗。”
“阿姐说的是,我病的这样重,的确是要在府上好好将养一段时日。”
宣武帝还不曾开朝,还没看到衢州的奏折,就先得到了萧霁病重的消息,萧霁倒也直接,让陛下熟悉的太医去给他瞧病。
太医去了,回来报了宣武帝,言说萧霁的确病重,该是感了风寒,再加上萧大人的体质虚弱,这风寒,怕是要拖延到开春了。
“萧大人所中的第二种毒,你们可有眉目了?”
“陛下恕罪,此种毒药,似乎像是苗疆而来的,苗疆蛊毒众多,我等又不能直接惊扰了萧大人,所以一时之间的确不得其法。”
“尽快,朕可不想一直恕罪,他若是死了,你们就去给萧霁陪葬吧。”
太医战战兢兢的应是。
新年七日休朝之后,文武百官上朝第一日,衢州税银被抢一案的折子,终于放在了陛下的龙案之上,上奏的官员慷慨激昂,言说税银在陇西地界被抢,此事却迟迟不能上达到天听,陇西李氏,到底是何居心?
宣武帝看着折子,逐字逐句的看过去,突然笑了一声,那官员的话语戛然而止,宣武帝点着折子。
“好,好,此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竟然才递到朕手上。”
宣武帝手上的折子扔了出去,折子散开成一片片松散的纸业。
“这到底是朕的大胤,还是世家的大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