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知道的多。”
顾靖渊笑了一声,手指绕着荷包上的流苏,漆黑双眸之中光华闪动。
谢宁暗叹口气。
他五岁就跟在顾靖渊身边,了解顾靖渊的所有,岂不就是知道的多?
那绣衣使的“办否”二字,问的是现在要不要对东宫出手。
当初沈祯弃了主子回到京城,主子就从原本潇洒懒散的性子,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他这做下属的跟在主子身边,几乎每一日都是神经紧绷,深怕主子发作起来殃及他这池鱼。
后来他随主子一起赶回京城,受主子吩咐,开始留意东宫和永嘉郡主的一切。
这一番留意,竟发现东宫许多秘密,以及太子和太监二三事……
主子心里念着郡主,本就不舍放手让太子娶她,何况太子还那么糟糕?
这三年里,为了拖延郡主和太子的婚事,主子花了不少心思,还发现沈长平也在拖延,于是一起施力,倒是收效极好。
主子又联络绣衣使,用心搜集东宫的一切,将太子所犯之事整理出好几大本,只等找准时机一举揭破。
到时候太子这个储君干不下去,郡主他自然也娶不到。
去年年底,郡主和太子的婚事开始准备,一切平稳进行,沈长平没了动静,他们这边就在准备出手。
原本选定的时间就是皇后寿宴。
可永嘉郡主先发制人,竟然在皇后寿宴之前跑去百花坊逼主子娶她——
所以对付东宫的事情被搁置。
到现在,暂时没有对东宫非出手不可的必要,所以主子回了那个“否”。
不过,永嘉郡主这样突然的变化,究竟是何缘故?
看主子的意思是,他已经试过多次,可以确定郡主不是假的。
既不是假的,为何会变?
谢宁看向顾靖渊。
顾靖渊捏着手中的荷包,目光落在那跳跃的烛火上,神情淡漠又似幽深。
他在细细地回忆。
回忆着数次见面,沈祯的淡漠和冰冷。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可怕之事,才叫沈祯有了这样几乎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什么呢?
这三年他对她的所有都十分关注,照理说她出了事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不对,她有一个亲如母女的孩子这件事情,他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