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金雀和银眉离开,沈祯便只留采薇在房内服侍。
其余人都让他们退到外面,还吩咐去的远一些,尽量少发出声响,美其名曰——王爷养伤需要安静。
实则沈祯自己一人在房间里,是对顾靖渊完全不理会,自己到桌边看书写字去了。
这不是利用完了就丢是什么?
顾靖渊含笑看向采薇,“看来你是她很信得过的心腹了,不然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采薇连忙垂眸,避开顾靖渊的视线。
承安王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与人说话的时候尤其撩人心扉。
这个采薇一直就知道。
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她退避到了沈祯身边站着,服侍笔墨,眼神毫不游移。
顾靖渊隔着纱帐瞧着书案边的沈祯。
纱帐像是一层雾,将外头的沈祯罩出几分朦胧来,便如沈祯现在给顾靖渊的感觉一样,神秘而惹人探究。
可顾靖渊知道,挡在他和沈祯之间的,并不如面前这一层纱帐,一把拉开就能看见一切。
他可能需要拉开无数这样的纱帐。
甚至都未必能窥到真相。
顾靖渊眸光幽幽,暗暗思忖,采薇既是沈祯的心腹,那对沈祯的一切,她全部知道吗?
或者说知道的不多……那是知道几成?
入夜之后,姜先生和谢宁从密道出来为顾靖渊看伤。
谢宁又照看了顾靖渊更衣和吃饭而后退下。
沈祯还是歇在那坐榻上,褥子为枕,薄被盖着身子,一切和昨晚一样,相安无事地各自歇息。
就这般过了一整晚。
等沈祯再次睁眼之时,是被人推醒。
顾靖渊坐在她身边,“今日入宫、回门,我们一起。”
“……”
沈祯定了定神,翻身坐起时,下意识地往后挪了身子,与顾靖渊拉开距离,“你能动了?”
“一直能动的。”
顾靖渊把她的疏离看在眼中,淡笑道:“这两日不乱动,是为了让伤口长好一点,也好不影响今日随意活动。”
沈祯怀疑地低头,目光落在他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