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阎司文已经拿伞等在门外,看见她居然只穿薄衫,光着脚丫子就跑出来,顿时眉心揪起,正要说她两句──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么会来的?”她冲入他怀里,整个跳上去,像无尾熊一样爬在他身上。
他一动不动,任她冲撞攀附……
低头看她,还来不及斥她的急躁,听着她热情、清亮,充满喜悦的声音,他喉咙一热,内心一股温暖涌上来,怔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掌贴上她的背,抱了她一下,才告诉她:“我在医院遇到小玫的母亲,听她说的。”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怎么不跟我说你要来?”她感动得乱七八糟,兴奋得心脏狂跳,嘴唇贴着老师的脖子,冰冷的脸埋在老师温暖的肩窝里,熨着老师的体温。
阎司文一手撑伞,一手搂紧了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他忽然抬头,看着二楼有灯亮起的窗口……
他转身,抱着晓优坐进车里,把伞收进来,关上车门,开了暖气。
她坐在他腿上,仍然黏得很紧,不肯放开,他只好把车座往后移,挪出空间来。
“老师……”她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好想吻老师,有好多话想跟老师说……但她连抬头看老师的脸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师,我‘回光返照’,我要死了……”精力一下子用尽了,胃突然好疼,她只能埋在他怀里哀泣。
“不要乱用成语。”阎司文皱眉,手却很轻地抚着她的脸颊,“胃疼吗?”
“嗯……”她往老师温暖的手贴近。
阎司文一手抱住她,倾身打开前面的置物盒,拿出药来,再打开保温杯。
“吃药。”他叫她。
她很无力地赖了一会儿,直到老师又推她,她才张开眼睛,从他的怀里爬起来。
她看着老师,张开嘴巴。
阎司文把几颗药丸放进她嘴里,把保温杯拿到她嘴边。
她低头喝了水,把药吞下去以后,又软趴趴地倒进老师怀里,贴在他的身上。
他搁下保温杯,只是抱着她,没有再说话。
她埋在老师怀里,嘴角忍不住地抖着又疼又甜蜜、像哭又像笑的曲线。
胃好疼,但是老师来了……好像她的超人一样,嘻嘻……
死阿禾,说什么老师在日本养情妇,害她气得大吃大喝!老师只是去日本办事情,老师有向她道歉,说日本临时有紧急的事必须马上过去一趟……是她那时候听不进去,闹着老师,老师才丢下她,没理她。
她冰冷的唇贴着老师温热的脖子,轻轻蠕动。……她一动,老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双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用他的大掌缓缓抚揉她的背。
她嘴角弯弯,好幸福,好满足……好想睡……
头点了一下,她马上惊醒,又强撑起眼皮。
她不能睡,睡着了醒来会见不到老师,她不要……
阎司文见她钻来钻去,嘴里低低呻吟着,挣扎着,他按住她的头,低声对她说:“你睡吧,我不会走。”
“……真的?”她不安了一会儿,才虚弱地张口问。
“嗯。”
老师不会骗她……但她不想丢下老师一个人自己睡着……她想陪着老师……她抓着他的衣服,强撑着精神,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咬着唇,闷着疼痛,坠入黑暗里……
阎司文抱着她,低头看着她,像是想确认她这十多天来毫发无损,他轻抚她的发,她的肩……
孙咏禾拿着一把大伞站在车外,带着相当狐疑的眼神看着车里微弱的光线下……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头白发的男人垂着眼,眼神透着一抹柔光,专注在少女身上,他脸上深情款款,双手不停地抚摸着怀里的少女──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样!
才分开十多天,竟然这么“猴急”就在车里“乱摸”起来,他要是敢在他还没开张的温泉会馆前搞“车震”,他就砸了他的车!
他握起拳头走过去。靠近驾驶座旁,朝车窗大力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