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溪儿忙道:“奴婢感谢娘娘好意,但实在不敢因此事叨扰皇上。”
“无妨,你且宽心。”
柔妃拍拍她的肩,便踱步进了养心殿。
成溪儿只好先行回去,见溪凌台宫女太监仍旧懒散着,她便道:“这些花,是明日皇上要用的,麻烦你们帮我看好。”
碧瑛心中嗤笑:还真将自己当主子了?明明从前比她们还要低贱。
嘴上敷衍着,他们谁都没动,成溪儿也没有在意。
回到房间,她便铺平纸,临摹字帖。
蓝璎在旁给她磨墨,成溪儿写着字,冷不丁便道:“你是王爷的人吗?”
蓝璎愣住。
成溪儿掀起眼眸看她,平静道:“昨夜王爷来得那般及时,定是有人传了消息出去,既然我这院子附近的人都被遣走,又有谁能传信?”
“何况,王爷明确说了你是值得信任的,便相当于是告诉我,你是他的人。”
蓝璎磨墨的手慢慢停住,最后屈膝行礼道:“奴婢确实是宣王府的人,准确说,奴婢是烛香坊的人。”
“烛香坊?”
“姑娘不知吗,烛香坊的主子是祝红姑娘,是一个全部都由女子组成的组织,同宣王是合作关系。”
成溪儿还真不知晓。
祝红和沈清朔都未曾说,她又哪里能知道。
蓝璎继续道:“王爷并无什么特别的吩咐,请成姑娘放心,我不会害你。”
成溪儿沉默了。
至少她知根知底,是可信的,至于沈清朔想利用来做什么,便不是成溪儿关心的了。
她安安稳稳地练字习画,待方池回来,便同他下棋解闷。
此时此刻,宣王府。
沈清朔冷沉着脸坐在主位上,垂眸睨着跪在地上老泪横流的张文君,眼里一片霜寒。
张文君一身朴素粗布麻衣,哭着道:“王爷,下官一生清廉,为民为国,从未有过半丝懈怠,可如今我的家人却不知所踪,顾公子逼着我接近您杀了证人,可证人如今在皇上身边,谁又能下得了手……”
“还请王爷可怜可怜下官,指明一条活路吧。”
沈清朔冷笑声:“前两日劝你,你是如何说的?现在顾枕眠要你回来,你倒是很听话。”
方池入宫的消息,想来顾枕眠已经听说,却仍旧是将张文君给派了过来。
五日之内,若方池不死,死的便是他的夫人和女儿。
张文君没有本事在皇宫里杀人,何况他也下不去手,现在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求助沈清朔。
张文君用力磕头,哭求道:“只要王爷护我妻女周全,我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沈清朔面庞依旧冷,没有什么特别情绪,只淡淡道:“五日时间,本王无法做保证,你若没意见,接下来便听命行事。”
张文君连连点头,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抱的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