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继欢张张嘴,最后愤然道:“她是嫉妒我将来能入宣王府做主母,那贱婢野心极大,是想要杀了臣女好独占宣王!”
沈君凌摇摇头,无奈道:“她是什么身份的人,她自己很清楚,即便你不是主母,也会是旁人,宣王也不是愚蠢好色之徒,不会轻易将婢女扶正。”
他淡声道:“顾小姐,我朝以法治国,若你没有证据,朕也无法为你做主。”
“皇上?!”
顾继欢错愕抬眸,不敢相信他竟真的要揭过这件事,嗓音瞬间拔高许多:“臣女是受害人,难道会胡乱扯一个人来栽赃吗!昨夜臣女落水,是有许多人都看见的!”
沈君凌淡淡道:“你同成溪儿素有冤仇,昨夜情况如何,朕岂能仅凭你一面之词?”
他又低低咳嗽两声,不知是风吹的不适,还是说了太多话,站起身,已然是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直沉默的顾枕眠,冷不丁在这时开口:“皇上既然不相信一面之词,不如将成溪儿给唤进宫来,说起来,她身上还有项私自逃离皇宫的罪名,皇上不过问了吗?”
沈君凌冰冷目光扫过他:“说到罪名,顾爱卿还是先看顾好自己尾巴的好,以成溪儿的卑贱之躯,朕有何理由将她传进宫?她跑了便跑了,朕同她计较,倒要有御史上奏,称朕心性不定。既然宣王喜欢,便由着他吧,不要再同朕提起她。”
最重要的,他本就是要将成溪儿送回沈清朔身边,要她帮忙做事的。
虽然过程不同了些,但目的是达成了,他怎么会自毁棋子。
“若无他事,便都退下吧,顾爱卿这般好管闲事,不如将此前的案情好好说说,也免得朕去调查。”
他讽刺一句,也没有要听顾枕眠解释的意思,径直便离开。
念着武兴侯往日的军功,他在未查清真相前并未将顾枕眠收监,却不代表他便不管了。
柔妃陪着皇帝离去,临走前悄悄暗示了宫女舒羽,意味深长地扫过顾继欢,才伴驾而去。
顾继欢气哭了,捶打着身侧丫鬟道:“我都被推进水里差点死了,皇上竟然不闻不问!还要什么证据!那样的贱婢,需要证据吗!”
顾枕眠眸色阴沉地目送皇帝走远,淡淡道:“正因为她太卑贱,皇上还不想理会,免得脏了他的手,传出话去,还当他是和这样一个小女子置气,那像什么话。”
“可我被害了啊!”
“成溪儿出逃在先,难免有闲话,何况昨夜并无人看见。”
顾枕眠倒是没有怀疑皇帝的动机,许多人打杀家仆,都是要拖到看不见的地方,由下人去做的,何况是皇帝这般位高权重,怎么舍得自己下令脏了口。
“走吧。”他扶起顾继欢,“不要在这里被人看笑话,有什么话回府再说。”
顾继欢仍不甘心,还想追过去和皇帝讲道理,被顾枕眠用力一扯。
他被皇帝冷嘲暗讽,也是动了火,眼下没什么好语气:“你是什么心思,当我不知晓吗,倒不必什么都推到成溪儿身上,她一向是躲着你,又怎么可能主动引你去,你引她倒是差不多。”
“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皇上不管,你若闹大了收不了场,别怪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