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逸眸光微动,浮动出一丝精明。
唇角勾勒出浅笑,他道:“好,那我便告知姑娘,宣王留我在此,是因我有经商的本事,他想要用我来收拢陈家所有资产,再做扩张,暗中做成第一富商。”
“原来是这样……”成溪儿喃喃。
那隐去的三分之二财产,就是为陈明逸准备的吧。
听他口吻,再观沈清朔行事,此人应当是经商天才。
成溪儿莫名心动,不知来日是否也能同他学些本事。
“咳咳……”
胡思乱想之际,陈明逸咳嗽两声,将她思绪拉回。
眼前满身书生气的公子倚靠着门,弱不禁风的模样,脸颊因憔悴而凹陷,不知哪日便撑不住了。
成溪儿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微叹道:“还请公子保重身体,莫要拿自己身体来和宣王对抗,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今日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公子。”
“等等!”
陈明逸促声唤住她:“不知姑娘姓名?”
“成溪儿。”
姑娘嫣然一笑,如寒夜里盛放的红梅,灼灼燃烧,仿佛要烧进心里。
陈明逸愣一愣,目送着她出门后,许久都未回神。
直至凉风拂来,才让他陡然清醒,苦笑着摇摇头。
前二十年,他只能守拙藏着自己,以经商之才得到父亲的些许关注,如今又落在宣王手中,要成为他人之棋子,哪有什么资格想其他东西。
他扶着门回去,坐回窗前,垂眸看桌上棋局,缓慢拿起一枚白棋。
成溪儿从竹风院出来,一路思考着回到房中。
翌日清晨醒来,她梳洗后便欲再去学习,可找上洛寒,洛寒却道:“先去见王爷。”
他会这样说,定是沈清朔提前吩咐的。
成溪儿不敢耽误,先去了书房。
她来时,霍昀正从书房走出,两人擦肩而过,男人鹰目里的冷色,仿佛要将她给彻底冻住。
骄奢淫逸,是军中大忌,他讨厌成溪儿,讨厌得明明白白。
成溪儿低眉垂眼,不声不响地从他身侧走过,入了书房。
“王爷,您找我。”她恭敬行礼。
沈清朔冷眉微抬,沉沉目光落在她身上,无波无澜的黑瞳里漾起丝躁动的波澜。
看她半晌,他才冷淡道:“起身吧。”
成溪儿站直身,依旧低垂脑袋,规矩地盯着自己脚尖。
这副乖顺过头的样子,实在碍眼。
沈清朔强压着烦躁,薄唇冷启:“昨夜你去了竹风院?本王给你玉牌,是知晓你懂分寸,不是让你肆意妄为。”
成溪儿坦然承认:“是去过,奴婢想讨王爷欢心,收服陈公子,而且——”
她抬起眼眸,目光自信而笃定:“我有办法让陈公子为您效力。”
沈清朔眉梢微扬,她这副灼灼明亮的模样,倒是勾起他兴致: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