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莫要着急。”
刘楚意温声安抚,态度亲和:“有王爷在此,谁敢包庇,我只是希望张大人能将话好好说出来罢了,你且细想一下,你在张大人府中这么久,他可曾出卖你?那为何偏偏在这时候?”
方池抿住唇角,倔强地哼一声,却又乖乖坐了回去。
刘楚意便继续劝说大理寺卿:“张大人,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一言不发的,能解决什么问题?”
大理寺卿依旧无言,像是霜打的茄子,也像是机械的木偶。
刘楚意苦苦劝说半晌,他就像是困在自己世界中,始终没有一句应答,和他们仿若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让人无法靠近。
沈清朔修长手指支着额轻点,另一手把玩着茶盏盖子,他听刘楚意说了这样久的废话,看大理寺卿装了这么久的木头人,终于是耐心告罄。
“张文君,本王没空在这里和你耗。”他冷冷道,“听闻你夫人已有两三日未露面,你们唯一的女儿,也在前两日失去踪迹。”
刘楚意和方池都愣了愣。
刘楚意惊道:“顾枕眠绑架了你的妻女?”
张文君闭闭眼,微褶的眼角有几分湿润。
抚着衣角,他终于开口,嗓音沙哑而疲惫:“我得知她们失踪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们提出的要求,而是自行寻找,可……昨日我下朝回家,他们给我寄来了一截手指……”
成溪儿轻轻捂住唇,压住即将到口的惊呼,感同身受地抚了抚手指。
“我不敢再赌了。”张文君哽咽道,“我知道身为大理寺卿,身为百姓信任的官员,我应当保护证人,推进案情,可这件事案子结束后,我的家人还会在吗?”
“昨日,是我亲自引侯府人进的张府,但我也提前留了让小池逃跑的空隙,眼下情况,只要他不被抓,我暗中继续调查夫人女儿的下落,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一双浑浊泪眼望向方池,满是愧疚:“对不起,确实是我害了你。”
方池紧紧攥着包裹,死咬着牙没说话。
刘楚意深深叹口气:“从前这顾枕眠并未如此嚣张跋扈,怎的此次回京后,这般恶毒狠辣?”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会伪装罢了。
成溪儿在心中暗暗道。
而他此次连伪装都不肯,正说明此次事件很大,大到能让侯府彻底完蛋。
张文君扶着椅起身,躬身行礼道:“王爷,为我妻女性命,还请恕下官这便告辞了。”
洛寒觑着沈清朔面色,上前阻拦,冷淡道:“张大人不急着走,且再坐坐。”
张文君停住脚步,却不回头,去意明显。
沈清朔将茶盏“啪”地扣在杯子上,淡声开口:“让他走。”
洛寒一怔,将路让开了。
“王爷……”刘楚意小心翼翼,“您看张大人这……”
“他会回来的。”
沈清朔只淡淡说这一句,并愿意多说。
漆深的眼眸转动,他徐徐望向方池:“证据呢?”
方池捂紧包裹,眼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