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君冷笑:“你不怕查,是因你的人已经沿路南下蓟城,先一步前去毁灭证据,但只要方池在,只要他手里的证据在,就仍旧对你有威胁!”
证据?
沈君凌眉眼微动,不由自主地看向沈清朔。
方池向他告状时,可没有提交过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张文君和顾枕眠争论不休,眼看要吵起来,沈君凌蹙眉喝了声:“都够了。”
安静书房内,他咳嗽了几声,抿了口茶道:“不管如何,顾公子,麻烦你帮忙寻找张大人的妻女,若能尽快找到对峙,自然便能洗清你的嫌疑,但若人死了……”
他眯眯眼:“既是你去找,那便由你承担责任,朕不会轻纵,可明白?”
虽无证据,但他明显是信了张文君的话,这话便是暗暗威慑,要顾枕眠交人。
顾枕眠腰身行礼,衔着笑道:“臣遵旨。”
他直起身,看一眼坐在旁边始终未语的沈清朔,忽而道:“听闻皇上已经将成溪儿接进了宫,不知皇上用着,可还舒适?”
沈清朔薄唇微抿,眸中映出星点冷光,直射向顾枕眠。
顾枕眠丝毫没有畏惧,甚至是带着点挑衅看他。
既然那女人已经脏了,那多脏几回便也无所谓,只要最后回到他的手心里,中间过程便都不重要。
沈君凌深邃眸光打量着二人,不紧不慢道:“成溪儿乖顺温柔,巧思极多,朕很喜欢。”
他端起茶盏:“这茶,便是她特意给朕写的配方,入口清凉,却不坏身体,且花香甘甜清冽,最适合夏日来饮。”
沈清朔修长指尖一节节收紧,心头忽堵了一层闷火。
顾枕眠笑着道:“皇上喜欢便好,此女是臣费心调教出来的,本是打算留在府中,但如今伺候了王爷和皇上,也算是她的福气。”
沈君凌微微一笑,放下茶盏看向沈清朔:“宣王,让你割爱,你可会恼朕?”
沈清朔冷硬道:“不过是一个丫鬟,臣不缺。”
“那便好。”沈君凌笑意深深,“前日让她侍寝后,朕确实好许多,既然宣王不介意,朕日后自当好好宠她,封她个位分。”
沈清朔脸庞如覆着层寒霜,渐渐冷凝,他是肉眼可见的不悦,心绪几乎压不住。
索性起了身,甩了袖子便大步向外走去。
沈君凌欣赏着,心中愉悦。
从来他都是端得住的,现在竟为一个卑微女子失了分寸,也是奇了。
张文君恭敬行礼道:“皇上,那臣也先行告退了。”
沈君凌挥挥手,却见顾枕眠立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皇上。”
顾枕眠衔着笑走近,眸中野心不加掩饰,却又摆出副恭敬的样子,弯身道:“臣有法子让宣王更不好过些,您可要听听?”
沈君凌黑眸深不见底,唇角溢出丝冷意:“顾爱卿且先顾好自己的事吧,待案子彻底查明了,你再来同朕说这些不迟。”
他徐徐起身,目含冷光睨着下首的人:“五日内,朕要看见张大人的妻女,记住,是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