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议论又炸了锅。
顾亭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想皇帝竟然这般无情,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当众打他?
气血涌上头,他忽觉得呼吸急促,竟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徐志陵眼皮一跳,忙去喊太医。
人可不能交代在这里,岂不是要误皇帝的名声?
沈清朔冷眼旁观,嗤笑一声,转身走人。
最后,这二十大板是没打成的,顾亭筠被十分不光彩地抬出了皇城,顾枕眠犯事的消息也传遍了京城,百姓们津津乐道,又觉此人实在可恨,竟然做了这般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成溪儿听闻外头吵得沸沸扬扬的消息,略安下心,心想方池的冤情,这下应当是成了,武兴侯府被这件事绊住脚,也没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
她不知外头的风风雨雨,只管在府里修身养心,陪着霜儿养伤。
是夜,趁着京兆并未完全交接,顾亭筠想尽办法又进了一次牢狱。
这次,顾枕眠没有了豪华单间,还受了刑,被丢在阴湿地牢内,趴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双腿都是血。
顾亭筠一看,便是心疼的半死,忍不住红着眼骂道:“该死的沈清朔,我们顾家从来不欠他什么,可他呢!竟然要害死我们家!儿啊,你可要挺住,千万不要出事啊!”
顾枕眠手指动一动,艰难地向这边看来,瞧清了是顾亭筠:“……爹。”
“诶,我在这里!”顾亭筠连忙道,“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想法吗,你那些党羽怕是靠不住了,已经有不少人去投诚了。”
顾枕眠咳嗽两声,强撑着抬起头,一张脸惨白,眼眸却很有神,充满恨意和阴鸷。
强忍着痛,他抖动身躯道:“这次怕是逃不过去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保住我的性命,以及侯府的门楣。”
“你的意思是……?”
“贬为庶人,或者流放,我都能接受,只要不死,我就能东山再起。”
顾枕眠眼神发狠,爬到栏杆处,抓住顾亭筠衣摆道:“王府的婚约,我们不要了,你去找平南王,和他谈条件。他的妻子早逝,现在需要一个能帮到他的人,我能帮到他。”
“他现在在京城走不开,可南岭又是一团糟糕,把我流放过去,或是贬为庶人,我去帮他管,让他有兵权,有和沈清朔争的能力,我不信他不心动。”
“这……”顾亭筠略有些担忧,“他能答应吗,那可是兵权啊,他不怕你独吞吗?”
“爹,你和妹妹不是都在这里吗?”他扯出笑容来,紧紧抓着顾亭筠,“爹,我虽在外胡作非为,可我知道什么是家人,我绝不会抛下你们不管,我也不是想要当什么皇帝,我只是希望能在将来、在新皇手底下有一个重要的位置罢了。”
“何况……我可是犯官,如何都不能成事的,只能做旁人的手下,平南王他都懂得,父亲只管去说,我们以后,和平南王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