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长公主,那毕竟是她哥哥。”
“我明白。”
两人抱着互相汲取温暖,许久后,才缓缓松手。
成溪儿帮她擦拭泪水,又正了正她的衣襟,帮她整理头发,道:“不要被长公主看出来,我们收拾一下,再四处转转,不要露出什么破绽。”
云锦吸一吸鼻,尽量保持冷静,道:“可你方才找了江蓠……”
“无妨,就说没有问出来。”成溪儿道,“平南王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拿出去说的,也就是和我们单独聊聊罢了。”
云锦点点头。
两人调整好情绪,在院子里四处闲逛、打探,至少是将戏给做足了。
慢慢走回院子,她们正想去找沈檀音时,便见徐志陵亲自前来传旨,称皇帝病重,所有皇室子和朝廷大员都要入宫。
成溪儿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事情不太妙了。
丞相府宴会散了,长公主匆匆离开,顾不上她们,云锦便和成溪儿一起回了王府,住在吹花院里。
天际卷起乌沉沉的云,仿佛山雨欲来。
成溪儿和云锦对坐在吹花院内,心里都是万分不安定。
一直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什么消息,但王府明显气氛不同了,听闻季明先又来了,就连霍昀也在书房内。
王府守卫巡逻班次密集,里里外外都是铁桶一般。
成溪儿坐不住,和云锦招呼一声,便去了飘香院。
祝红站在花丛凉亭里,望着天际沉沉的黑云压来,眼看是要下暴雨的迹象,可这雨却始终都没有下。
察觉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脸庞上一片肃冷,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慵懒随意。
“来了。”祝红缓慢坐下来,红唇淡启,“你若是想知道皇宫里的情况,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尝试出府,但他们不许,这几日王府戒严,谁都不许随意出入。”
成溪儿莫名心慌:“皇上的病……”
“若当真如此,那真是天意弄人了。”
祝红沉沉叹息,眼眸里有忧伤之色:“这不是好时机,但凡再过一年,哪怕是几个月……他都能稳住这江山。”
“什么、意思?”
“……”
祝红深深看着她,道:“其实你从来都想过背叛沈清朔,是不是。现在还来得及,你回到他身边吧。”
“那你呢?”成溪儿轻声问。
“我?”
祝红洒然一笑,又充满落寞:“再看吧,反正……是没办法继续给他效力了,是我自作自受,答应了他的邀请,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做到,可真杀了表哥,我又没办法原谅自己和沈清朔……”
她垂下眼,轻声一笑,带着浓浓的悲伤:“人呐,总是这样,失去才知晓珍惜,怎么就不知道当时要争一争呢?”
成溪儿嘴角微张,欲言又止。
“不必说。”祝红像是知晓她准备说什么,抬起头笑笑,“没有人比我更知晓那些道理,但感情是不讲理的,你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