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得进房间,这是规矩,成溪儿只能在门口站着,宣王不让她退下,她就整宿都得站在这里。
往常也是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还不进来更衣?”
里头传出不悦的声音。
成溪儿怔愣了片刻,应了声诺,赶忙进屋。
沈清朔伸开双臂任她服侍,脑子里仍在想着政务上的事,两眼微微阖着。
温软的肌肤在他颈侧轻擦而过,一下便将他的思绪扯了回来。
他垂眼看向正在给自己整理前襟的小女子,剑眉轻轻蹙起,一下没忍住,一把搂住她的腰,捞进怀中。
成溪儿本能地挣了两下,素手轻推他的胸膛,嗔道:“王爷,衣裳还没穿好呢。”
沈清朔却不肯放过她。
白天接触时的画面一幕幕映入脑海,成溪儿又惊又怕又羞,忙扭着身子挣扎。
直把她弄得气喘吁吁,沈清朔才离了唇,放她呼吸。
欲要进一步动作时,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王爷,您的膳来了。”
沈清朔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成溪儿低喘着抚了抚他的腰,劝道:“王爷忙了一天,还是先用膳吧,不要饿坏了身体。”
换做以往,沈清朔必然不听,他从来不喜欢被人劝,因为那会给他一种对方想左右他意志的感觉。
但此时成溪儿软糯柔和的嗓音一入耳,他听了只觉很是舒心,于是鬼使神差地便点了点头应下。
待居家的常服换好,他才命人将晚膳送进来。
来了半个月,成溪儿已经把沈清朔的口味以及用饭时的小习惯摸得很清楚,不像刚来时总挨他训,因此侍膳时的氛围很和谐。
舀汤时右手上的伤毫无疑问落进了沈清朔眼中,成溪儿以为他会当做没看见,事实他显然看见了,只是没有过问。
用过膳还不到二更天,沈清朔便进了书斋办公,让成溪儿在边上伺候笔墨。
“听说你白天回武兴侯府了?”
成溪儿目不斜视,只专心磨着墨,“小姐叫奴婢回去训了些话,嘱咐奴婢要好生伺候王爷,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沈清朔又朝她那只包着绷带的手瞥了一眼,将手上这份折子批复完,又拿下一份。
沉吟半晌,终是忍不住问出声:“手怎么回事?”
成溪儿特意换了左手磨墨,将有伤的右手藏到身后,垂眸答道:“白天做针线,不小心弄伤了。”
做针线顶多被针刺几下手指,哪有伤得这么重的?
沈清朔看她不肯说实话,忽然有点烦躁,脸都阴沉了。
算了,只是个丫鬟罢了,何须他费心。
成溪儿不明所以,立即屏气凝神,提心吊胆起来。
过了一会儿,沈清朔淡淡吩咐道:“不必在此伺候了,你退下吧。”
“……是。”成溪儿偷眼瞄他,并未在他脸上看到怒色,暗暗松了口气,“王爷早些歇着,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