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蛰的体温很高,温时的脸很快也发热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每次都会做错事,还会被陆惊蛰撞到。
他也不想这样。
他们从正门进去,穿过会客厅前的过道,楼梯忽然变得很长,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最后停在了房门前。
温时的指尖抵着冰冷的门把手,整个人都镇定了下来,热度退却了些。
他一直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和陆惊蛰道谢,又觉得自己应该和陆惊蛰保持距离,不能再轻易产生幻想了,对双方都是。
陆惊蛰叫住了他:“温时。”
温时的呼吸一顿。
“今天是除夕,照理是该给小朋友发红包的。”
温时的意志太不坚定,终于认输一般地回过头,低声说了句“谢谢”了,为了刚才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陆惊蛰一直保持着那天开灯时的态度,就像当时说的,如果不能换一种方式,那就不再继续下去。
除了那次正好在花园意外撞到的短暂见面。
陆惊蛰靠在二楼的围栏上,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我给你也准备了。”
温时看到红纸的一角,大脑一片空白:“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陆惊蛰看着温时,解释道:“西河这边是只要没结婚都算。”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就像对外所说的朋友,但温时知道他们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今天是除夕,或许温时真的有点迷信,记得童年是母亲叮嘱过家人的话,每一年的最后和开始的一天要克制脾气,不能态度差距,否则会影响对方一年的运气。
而他已经站在了陆惊蛰的面前,错过离开的最好时机了。
温时歪了歪头,开玩笑似的问:“结过婚也算吗?”
陆惊蛰将红包往前递近了些:“怎么不算?现在单身就行。”
红包很薄,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应该不是一大笔钱,温时就接了,又想起陆惊蛰的理由,问:“有人送你吗?”
陆惊蛰今年三十二岁,至今未婚,即使有生理上的疾病,想要和他成婚的人依旧不计其数。
灯光昏昏暗暗的,两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陆惊蛰支起手臂,慢慢靠近了些,但没离得太近,不至于超过社交距离,令温时感到不安全。
他笑了笑,坦白地说:“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