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不能忍受那种滋味,像少年时被人踩在脚底,被人同情。
最后决定先按兵不动。陆惊蛰不常出现在公共场合,外人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魏然只和他见过一面,听说陆惊蛰是个很忙的人,手上的摊子很大,未必能抽的出空专门对付自己。更何况之前也只是找了供应商麻烦,也许这次也是。
他想的没错,陆惊蛰真的要解决一个人,一件事,绝不会只是简单地给魏然的事业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绊子。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
魏然最近遭遇的麻烦,只有一桩与陆惊蛰有关,就是和他相熟的人落马。陆惊蛰不想让魏然听到风声,所以提前将那个人以别的由头关起来调查。供应商的事,则是帮陆惊蛰办事的人,顺嘴和亲戚说了,才打草惊蛇,触动魏然了。至于那个oga情人,是魏然的狐朋狗友知道他易感期没人陪着,想试着能不能从他手中捞一笔,最后也算成了。
诸多麻烦缠身,魏然不胜其烦,又没有能力解决,而他在发家的过程中,手脚不那么干净的事,也终将大白于天下。
五月五日,许太太还未判刑,给她设局的魏然也因为经济问题,被带走调查。
这都是温时所不知道的事。
陆惊蛰给新的医疗团队拨了一大笔款项,虽然暂时没有什么成果,但还是抱有期望。
一切都很顺利。
顺利到陆惊蛰都会感到心情愉悦,希望和温时开始一段坦诚的、纯粹的恋爱。
不再需要任何借口和遮掩,陆惊蛰也不想再瞒骗温时了。
五月七日是一个周末,陆惊蛰从公寓出发,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中途没有遇到红灯,行驶了十五分钟,到达温时所在的小区。
陆惊蛰有大门的钥匙,也知道密码,从外面走进来,没有惊动任何人,连猫都没察觉。
而后在花园中浪费了些许时间。
温时不在客厅,应该还在楼上,陆惊蛰也早有预料。
天气逐渐转热,虽然还不至于到炎热的程度,但温时对温度的变化非常敏感,变得懒懒散散,加上也没有必须起床的必要,清晨醒来后,经常洗漱过后还窝在床上处理工作,直到陆惊蛰来了才会下楼。
楼梯上放了厚厚的毯子,是过去的冬日留下的痕迹。
陆惊蛰放轻脚步,走到了卧室前。
然后,敲响了这扇属于温时的门。
温时的嗓音有些慵懒,像是半睡半醒,他问:“谁啊?”
陆惊蛰在来之前一般会给他发消息,温时以为是工作人员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他的回复。
陆惊蛰故意沉默了几秒钟,有些恶劣地说:“温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