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他,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每一声咳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我的神经。他越是表现得如此淡定,我心中的疼痛便越是难以忍受。我轻声说道:“你不是从来不会把自己……受伤的一面,展现给我……看啊……”
说完,泪水从眼眶缓缓滑落。
他忽然伸出手,那手指修长而消瘦,轻轻触碰了我眼角的泪珠。他转而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玩味:“怎么?看我这般模样,就心疼地哭了?难道,你爱上我了?”
我心头一颤,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不自然地辩解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他凝视我,眉眼之间似乎藏着淡淡的笑意,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护士缓步走了进来。她的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瓷盘,上面摆放着一杯温热的清水和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
护士轻声细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劝诫:“厉先生,您一定要按时服用这些药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可不能这么作践自己。想想您的朋友和亲人,他们都在为您担心……”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拿起几颗药丸,毫不迟疑地放入口中。他迅速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又捡起更多的药丸继续服用。
护士看着他一口气吞下这么多药丸,先是愣了愣,但随即她的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您还是很听劝的嘛,吃药就对了,这对您的身体恢复有很大的帮助。”
最后,护士又给他换了几瓶点滴,临走前,瞄了我好几眼,笑着说:“这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呢,怪不得你突然这么听话,果然,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我很尴尬。
反而是厉焱,却意味深长的薄唇轻抿着。
他忽然开口:“陈词呢?他这张嘴,真是长啊……”
我急忙说:“不怪他,是我,是对不起你,你帮了我那么多那么多,你病重,我理应来看望你。”
“仅仅是因为我为你做了许多吗?”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像是从深邃的井底传来。
我怔在原地,一时间,心中的话语如被冻结的溪流,难以流淌。
他继续追问“严谵……他是醒来看吗?”
我回应:“还没有,但在我离开之前,我看到了他即将醒来的迹象。”
他微微颔首,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又问:“那醒来后呢?我记得你好像答应过他,不离婚……”
我抿嘴一笑:“那个时候他性命危在旦夕,我肯定会答应他的,其实,即使他醒来,我们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探寻我话语背后的真实。
我坦坦荡荡地给他看,说:“等他康复好,我会跟他领证的。”
这时,几名医生走进来对严谵进行检查,有名为首的医生,用英语跟他交流,问他确定不进行心脏移植手术,还劝他不能再耽误了。
他用英文回道:“明天准备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