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迅速找到正半趴自己腿上的羽淮安,看清羽淮安身上没枪孔更没有浑身是血,沈珠圆喜极而泣。
“羽淮安,你没事,太好了,羽淮安你没事。”
还有,羽淮安刚刚说得没错,她的泪水都把羽淮安的衣袖打湿了。
真该死,但这不能怪她啊,那一刻,她真以为羽淮安是挨了枪。
分明,枪是往他们这个方向射击的。
涟漪,涟漪……
“涟漪!”沈珠圆大叫了声。
谢天谢地,涟漪也没事。
涟漪还在椅子上,涟漪的眼睛是睁着的,睁开的眼正直直看向他们这边,人都聚集在他们这边,羽淮安,把他们抓到这的三个家伙,因为人都聚集在他们这边,涟漪独自在那边就显得孤零零的。
即使涟漪看起来一根头发也没少的样子,可沈珠圆还是不放心的,问:“涟漪,你没事对吧?”
涟漪没做出任何回答。
此刻,涟漪像极了一具无法活动的木偶。
涟漪也被枪声吓到了吗?
“涟漪,你也看到了,我没事,涟漪,快回答我,你没事对吧?涟漪?”
涟漪还是没出声音,没出声音身体也没动。
目触到贴在涟漪嘴上的胶布,沈珠圆这才回过神来,涟漪现在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冲着那些人喊:“你们给茶拉打电话,告诉她,游戏该结束了。”
置若罔闻,那几人继续用巴基斯坦语交流着,时不时就笑几声,边笑边打量着沈珠圆,其中就数那高尔夫球杆男笑的次数最多,笑声也最为得意。
羽淮安站了起来,缓缓走至涟漪面前,羽淮安拿下贴在涟漪嘴上的胶布,沈珠圆提心吊胆看着,就生怕羽淮安的举动惹怒了那伙人。
好在,那伙人似乎是胜券在握,对羽淮安擅自取下涟漪嘴巴的胶布没表现出不满。
之前朝天花板开枪的男子只是用枪口指了指羽淮安,示意羽淮安回来。
这会儿,沈珠圆感到极度疲惫,身体的,精神上的。
午夜过去了吗?
如果没过去,那这应该是沈珠圆十九年来度过地最漫长的一天。
爸爸妈妈现在应该因她和涟漪在深夜里走失而挖地三尺吧?
妈妈想必在黑漆漆的路上一遍一遍喊着“圆圆”,喊完“圆圆”又喊“涟漪。”这可不好,妈妈有轻微的夜盲症,妈妈很容易在夜间跌倒。
泪水再一次从眼眶渗出。
有双手轻轻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缓缓抬起了头。
触到的那双眼,沉静如海。
那瞬。
沈珠圆宛如站在时光穿梭机前,看到成年时的羽淮安。
“羽淮安,我想妈妈了。”轻声诉说着。
“沈珠圆,我们很快就回家了。”略带冰冷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天亮就可以回家,当太阳升起时,我们就走在回家的路上,沈珠圆,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