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实地把一切汇报给了陈氏长公子。
陈留行听罢,没什么太大反应,道:“如果阿野能醒悟过来,愿意重归正途,未尝不是好事,随他去吧。”
“可是家主,三公子之前从未接触过家传武学,他是从何学到吐纳之法的?”
“所以命你继续盯着,务必抓住传授他武学之人。”
“是。”
陈命正打算告退,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欲言又止,“家主……”
“有话直言。”
“属下猜测,会不会是……是段泽教的?”
陈留行手一抖,笔尖落下一点墨,污了字迹。
他沉默许久,开口道:“并非没有可能。若真如此,段泽一定在图谋什么。”
“那属下该如何做?”
陈命请示,“要杀了他吗?”
“不必。”
陈留行合上账簿,温和一笑,“对付他,有更好的法子。阿野还是那般地偏爱宠幸他么?”
“是。三公子白天黑夜都将他留在屋内,不愿挪出去。”
“好极。你退下吧。”
陈命一头雾水地退下了,不晓得自家大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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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为兄瞧你对他十分喜欢,但他毕竟身份特殊,无名无分地囚在山庄里,难免招人闲话。”
陈留行温声道,“正巧你二哥也在,为兄寻思着,不如就趁这时候把喜宴办了。”
江知也呆滞。
这、这么草率的吗?!
不过也是,陈三公子就是个不能习武的废物,名声还不佳,拿来联姻都没人要,对陈氏全无作用,娶个男妻自然无伤大雅。
“或者说,还没喜欢到能成亲的地步?”
见他沉默,陈留行问道,“你若是不愿意,那今日为兄就把人带走。此人太过危险了,不宜留在身边做娈宠。”
“带走?带去哪?”
“这你不用操心。为兄会再给你找个相貌相似、家底清白的宠儿,供你玩乐。好不好?”
温声细语,其中的杀机却昭然若揭。
江知也:“……”
陈留行能坐稳陈氏家主的位置,手段和心机缺一不可,绝无可能像表面上那般亲厚无害。他待陈野确实很好,但这份宠溺之中又夹杂着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和狠辣。
和有意无意引陈野沉迷声色的陈千山比起来,不知哪个才是导致陈三公子臭名昭著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