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躲闪不及,感觉到一团哆哆嗦嗦湿漉漉的东西挤进了怀里,神色有一瞬的空白。
“你干什么!”
傅陵游当即跳起来,想把江知也拽下来。
“不、不要把我扔下去……不要……”江知也抱得更紧了,八爪鱼似的紧紧缠在段泽身上,哭得凄凄惨惨,“我要回百药谷……我想回家……师兄呜呜……”
他到底涉世未深,没见识过什么折磨人的花样,更没经受过这种苦,只一次就吓得魂不附体。
傅陵游好不容易把人从段泽身上弄下来,转头自己也被缠住了,怎么哄都没用。
段泽已经脸色苍白地到一边去吐了。
傅陵游被缠得没办法,自暴自弃地往地上一坐,又见段泽吐得很惨,不由担心道:“你没事吧?再这样吐下去,胃又要出毛病了。”
怎么都扒不下来的江知也忽然动了动。
“病……”他沙哑道,“谁病了?”
傅陵游:“???”
他似乎终于清醒了些,松开傅陵游,茫然地抬头环视了一圈:“段泽?是你……你怎么会来?”
段泽笑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脸色忽的一变,又转头干呕起来,看起来十分痛苦。
傅陵游皱起眉,随手脱下外衣罩在江知也头上,起身冷冷道:“你以后少碰他。”
江知也蜷缩在衣服底下,打了个喷嚏,偷偷瞄了眼吐得天昏地暗的段泽,眼眸里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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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被带回了流云渡。
他受惊又受凉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病好了之后又在流云渡赖了七八天,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回药庐。
这里有那么多守卫轮班,看着就很安全。
段泽也没赶他,只是让人把那个行医箱给送了过来,漂亮又结实,还很轻便。
江知也又住了两天,见始终没人请自己离开,拿不准段泽到底是个什么打算,琢磨来琢磨去,决定还是找他问个明白。
段泽听说后,约他午后在书房相见。
江知也准时到了。
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你真打算留下他?光是北派那些世家就足够让咱们焦头烂额的了,还要再牵扯进一个百药谷??”
“嗯。俗话说得好,债多不压身。”
“话是这么说……不是,你别喝茶了!”
屋里传来杯盖被扣下的脆响,“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
“没有。”
段泽的声音悠闲从容,“只是我查了查,发现历代百药谷行走的下场都不太好。这个都能在自己家里被人麻袋套走,看起来不太聪明,若是放着不管,想必结局也差不多。”
偷听的江知也:“?”
屋里,段泽提高声音:“听够了吗?听够了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