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一定吓一跳吧?”红净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实地应道:“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女人,所以在我们假扮夫妻的时候……你的体贴让我真的对你心动了。”
所幸因为认识还不久,所以虽然她很喜欢司空君扬,却不是已论及生死相许的地步。
否则的话,现在她或许会伤心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
“现在想想,你倒茶倒得惯,对姑娘家的东西又清楚,是因为平时你就是个大姑娘,而且还是相府夫人,当然会有这些不经意的举动。可我因为喜欢着你,又以为你是宰相微服出访,所以还以为你的体贴是因为平时关怀妻妾而吃醋……”说着,红净悠忍不住释怀地一笑。
淡淡的情愫刚萌芽便遭腰斩,听来或许令人惋惜,但有谁能说,这不是个好收获呢?
相较于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或许司空君扬便等于司空琏的现实,反而更容易让她忘怀这段淡薄的情缘吧!
“这……红姑娘……”司空君扬听着她连连诉说自己的心声,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一脸的犹豫。
果然血脉相传是不变的道理,瞧这红净悠,脑袋虽然聪明,反应也灵敏,但是却与她的爹娘、那红家夫妻一个样——
抢话跟自我想像的功力,无人可敌啊!
因为……事实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他错愕,是因为没料到在他对红净悠有着好感的同时,红净悠居然也对他动了心。
他惊讶,是因为他确实是宰相夫人,可他不是女人,而是个道地的男人啊!
他因着不得已的理由扮成女人,又阴错阳差嫁入相府,幸亏宰相蓝慕晨也能体谅,所以没拆穿他是男人的秘密,还由着他在外游走,只是要求他在京城时得乖乖当个相府夫人。
因此他换回男装的时间并不多,大半时间,他仍得好好扮着秀雅温柔的宰相夫人,这长年下来的女人习性,才会让他即使恢复男儿身,也没半点男人味,甚至还有着极重的姑娘家习惯。
只是……这些细节解释起来不但麻烦,还牵涉到不少私人隐情,不是随便就可以说出口的。
但如果他不向红净悠说清楚,岂不是令情况越来越乱?
唉……他只是想帮人而已,怎么会把事情弄得如此复杂难解?
这秘密,到底说是不说?
说他虽然是宰相夫人,但确实是男人?
又或者……干脆让红净悠继续误会他?
因为若是红净悠知道他是男人,这爱意再度萌发,而他也确实喜欢上她,但却碍于他宰相夫人的身份之故,无法娶红净悠,最后岂不是让红净悠落得一埸空相思?
可是……倘若此刻不明言,待日后被发现,误会不就更大?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这情况着实令他左右为难啊……
这算不算是骑虎难下?
瞧着踩着小碎步、扎起两根长发辫的娇俏身影在前方晃动,司空君扬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原本他到白阳县来,是想四处游山玩水,再瞧瞧当地是否有人明着为官却暗地敛财、欺压百姓,那他就顺道在蓝慕晨面前报个讯。
可他没想到会把事情搅和得越复杂。
只是,麻烦的不是洪爷或知县那些人,因为有了宰相的名号在身,他们暂时不敢作乱。
真正令他烦恼的,是他到底该不该把自己是男人的事实告诉红净悠?
虽然因为红家夫妻误会他真要娶红净悠,所以坚持挑日子、办喜事,因此他也就顺理成章多留一阵子,不必这么快决定是否要告诉红净悠实情,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讲明白啊……
“君扬?你在发什么愣啊?前边的河水很清澈哦!我带你去看看!”完全把司空君扬当成女人的红净悠,回身拉过了他便往前奔去。
由于成天留在家中大眼瞪小眼也颇无趣,而该收齐的证据,司空君扬也都打听得差不多了,因此他便接受了红净悠的提议,跟着她到城外欣赏风景。
这白阳县,闻名的便是城外的一片好山好水,清幽翠绿,宛若画中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