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说:“四块?”
“不是四块,是四十块啊!我他娘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赵青的意思只是定金,完事后还有更多!”蒲伟略微有些激动的说。
老吴听后也是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就释怀了,亲爹死了花点钱那有什么不舍得,但四十块有点太多了,一碗羊汤也才两毛钱啊!随后看着蒲伟的神情,老吴似乎明白了。
蒲伟接着咽了口唾沫说:“吴哥,你这次懂了吧?我拿了钱心里一直就犯嘀咕,但钱都拿在手里了,总不能给人送回去说不干了吧?正好你那天带哥几个来问我活,其实根本是不用你们的,但我想到有你们在我去干白事的时候能、能,能稳妥一些,万一出什么事,吴哥你们这些壮实汉子也能顶事啊!”
听蒲伟这么说,老吴彻底明白过来了,心想:蒲伟这家伙感情拿他们当护卫了,还有事他们能顶着,就胡大膀肯定第一个没影的,到时候他自己顶着吧!
但随即就有疑问,还是那句话,干一趟白活它能出什么事啊?
蒲伟似乎看出老吴的心思,探出身子瞧着赵老爷子那屋没人出来,就赶紧转过来抓住老吴有些紧张的说:“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我刚才给赵老爷子量命的时候,量出已经归位了。但老爷子却站在门口,而且身上还有死人的尸斑!关键赵青的反应特别奇怪,我有预感这里可能有事,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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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挂羊头卖狗肉
曾经在卢氏县开米铺的人很多,最多的时候一条街上有好几家。
那间赵家米铺开的应该是最晚,也是当年最后一家米铺,从他开张之后,再没人去开米铺了,因为他家米的价格卖的太低。别人家一袋米值多少钱,他同样的价格能卖别人一袋半,就不停的压价,导致街面上其他的米铺相继关门了。
就那么一家不起眼的小面板房,竟能撑起一个县量。那些米全都是存在后面的仓库中,看模样用卡车过来拉都得好几车,可一直都低价出售,按理说那肯定赔钱的,但他们生意越做越大,多年前竟在米铺的屋后建起一个大院三栋厢房,好生气派。按理说赵家米铺属于不守规矩的,故意挤压同行,但却没人敢去惹他们,这是跟如今的赵老爷子有关系。
想知道这事,随便在当地找一个上岁数的人,跟他一打听就能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原来赵家米铺是挂羊头卖狗肉,虽然是一间即小又破旧的米铺,但买米的有不少是瘾君子,就是大烟鬼,走路都虚晃那种的。
进米铺如果直接说买米,那就卖给你米,但那些大烟鬼,进去之后对柜台前的人说买膏米,等出门的时候,那就肯定拿着一小袋圆鼓鼓的看起来是装着米的袋子走了。袋子里面的确装着米,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米,可里面还藏着几块大烟膏。
原来在清末民初之时,赵老爷子就开始贩烟土,后来越做越大,可时代不同政策也不同,烟膏成违法违禁的毒品。可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没人松手,因此抓了不少烟贩子,有的情节过于严重,都拉出去枪毙了。
赵老爷子虽然胆大,但他也怕挨枪子,就在卢氏县一处比较偏僻的街道开了一间米铺,暗地里走的烟膏生意。要说那时候把清朝的覆灭归罪于大烟上,所以全国上下都禁**,抽大烟膏的人也渐渐减少,赵家米铺甚至都开始赔钱。但赵老爷子主意多,他将许多米与大烟膏放在一起,时间一长那些米就染上那烟膏气,然后在低价卖出去,那些人吃完这种米后抓心挠肝的上瘾,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再次吃米他就能舒服一些。
可当在其他家米铺买的米,吃完后竟不解瘾,只能吃赵家米铺卖的,将不少人都逐渐染上烟瘾。等日后去买米,看机会赵老爷子就让他们知道大烟膏这东西,然后私下里装作是卖米,而袋子里装的则是烟膏,渐渐又富裕起来。
屋里虽然暗,但却顶高敞亮,比他们宿舍那可是舒服百倍。胡大膀跟小七说了一会完事去吃什么东西,可一扭头,发现身后少两个人。
“哎?七儿?老吴和那叫蒲什么去哪了?你看找着吗?”
小七说:“他两刚才出去了,估摸还在院里,要不咱去找找?”
胡大膀呲牙笑着说:“这孩子傻啊你!外面下雨呢!让他两淋去,你看这多好啊!”说完话,还不拿自己当外人,抬腿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人家那堂椅上,翘着腿问小七说:“看,哥哥我有没有财主那模样!”
小七看着他憋不住笑,哪是什么财主相,看着就像刚才后厨里出来的,坐在那晾风的。结果还没等他说话,屋门突然就开了,赵青一闪身就从里面出来。他的动作快,胡大膀根本就来不及起身,那大屁股还坐在人家正堂上的主人椅子上。
但赵青出来之后,看见胡大膀坐的那地方,竟没什么反应,只是看起来有些紧张,脑门上有一层虚汗,张嘴就特别着急的问蒲伟哪去了?
老吴和蒲伟躲在避雨的地方,偷着说话,蒲伟趁着功夫把他知道的事都说了,连赵家是怎么发财的也都告诉老吴,被他这么一说,老吴才懂的人家的发财之道。不过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这样卖烟膏,那着实是挺有胆量的,万一被谁给说漏嘴,让县里当官的知道了,赵家人全都能拉出去正法了。可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等着这趟白事干完,拿完钱就走,一刻也不耽误。如果时间还早,就去一趟横山找老四他们。
老吴正想到这,突然见小七露出半个身子,伸手招呼他们过去。见这样也不耽误,扔掉刚抽几口的烟,抬腿就要过去,可身后的蒲伟突然拽住他的胳膊,然后就听蒲伟说:“吴哥!我把实话都给你说了,到时候万一出什么事,你可一定得帮我啊!”
老吴心中冷笑一声,对他点了点头说:“蒲伟兄弟都说这话了,我和兄弟们是拿钱干活的,肯定到时候听你吩咐,你说咋办我们就咋办。”说完这话,老吴就先沿着屋檐下走进屋里,见赵青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就对着他点了点头。
等蒲伟进来之后,赵青赶紧走过去,扯开嘴角摆出一个干笑的表情说:“怎么样?刚才量命怎么样?是不是我家老爷子还有一些时日啊?”
蒲伟低头眨着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由于了片刻。可赵青的反应却很奇怪,见蒲伟低头想着什么东西,就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给蒲伟,然后又拿好几张分给在场的老吴胡大膀他们。
“千万、千万别多想!瞧几位身上湿的,这、这钱,算是幸苦费,我提前给了!等白事完了,还有!”
老吴手里头抓着钱,扭头看着蒲伟,动了动眉毛,问他这钱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懂呢?
但蒲伟喘着粗气,看着对面同样紧张的赵青,然后把钱都塞进衣服里,堆着笑脸说:“赵掌柜的您这就有点太客气了,定金都给我那么多,这次又给了,我哪好意思收啊!对,对赵老爷子,他还有一段的阳寿,对有阳寿。”蒲伟明显是为了钱昧着良心说话。
老吴想起蒲伟刚才说的话,赵老爷子应该已经死了,但为什么他的二儿子反应如此奇怪,还这么明显的给他们封口费,让他们都说赵老爷子还没死,这是什么意思?唱的哪出?
正想到这,突然从屋外走进一个人,老吴抬眼去瞧,那人个子不高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