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长叹一声:“傅远清若是想见你,心有遗愿的鬼魂是不会走鬼门关,过奈何桥的,可我已经查过他并没有逗留在人间,鬼界也无他,他……已经投胎转世了,这就说明在人间没有任何是他没放下的。”
苏郁呆呆的,任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哒哒地落。
傅长渊单膝跪在她身边,想要擦掉妻子的眼泪,却又触摸不到,在这一瞬间,他痛恨自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灵体,他扭头看向江暖:“你帮我哄哄她……”
别让她哭了。
哭得他心疼……
江暖瞥了一眼刚才的收藏柜,准备趁火打劫。
傅长渊想都没想:“给你!”
什么破东西!
哪有媳妇儿重要,你赶紧帮我哄她!快点!
江暖伸出手,想要拍一拍苏郁的肩膀,可指尖刚碰到她一点,苏郁突然捂住脸,蜷起身体扯着嗓子哭起来。
江暖和傅长渊都被吓一跳。
傅长渊瞪了她一眼,着急,却也只能干着急:“哎呀,妹啊,你会不会哄啊?”
江暖回瞪他:你看我开始哄了么!
苏郁这时却开口说话了:“是我对不起他,他应该是恨我的!所以才会不愿让我见最后一面。”
江暖顺坡下驴,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跟我讲讲呗?其实你们傅家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就只知道你一开始和傅远清有婚约,后来他死了,他弟弟傅长渊把你给娶了。”
苏郁擦掉眼泪:“你说的这些就是全部。”
江暖:“……”
这不就是一盆狗血吗?为什么偏偏想不开要把傅远清的鬼魂养起来。
苏郁哭到缺水份,俯身端起果汁,一仰头咕嘟咕嘟全干了,她随手摸了下嘴角,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做太偏执太狗血了?”
江暖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
苏郁勉强笑了笑:“人生在世,谁都有自己的执念,或大或小,有时可能就是童年里大人们一句举无轻重的话,成为孩子心中的执念,有时也有可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成为人一生的执念,忘不掉又放不下,每个人的执念都不一样。”
江暖:“那姐姐的执念呢?”
苏郁叹气:“我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苏家和傅家是世交,我和阿清同岁,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婆婆……也就是阿清的妈妈,她平时很忙,没空照顾阿清和阿渊,所以他们兄弟两个从小就在我家吃,我家住,有时一住就是半年,回家几天,又会回到我家继续吃继续住。”
“阿清性格沉稳内向,待人彬彬有礼,阿渊比我们小五岁,可以说是我和阿清一起把他带大的,经常把他当着洋娃娃,留长发,穿漂亮的公主裙,就连玩过家家,我和阿清是爸爸妈妈,他是我和阿清的小公主。”
“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他那性子变得跳脱,油嘴滑舌,又很叛逆,让他站着尿尿,他总是蹲着,让他不要擦口红,他总是偷偷抹……”
傅长渊听见妻子说这些,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他想原地爆炸!
原本他听妻子说起心中的执念,他跪在苏郁身边准备洗耳恭听,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是讲执念吗?怎么开始说起他的黑历史了?
江暖撕开一包薯片,捧着咔咔吃,听得津津有味。
苏郁足足讲了傅长渊半个小时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