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被王齐惯坏了,受不了王齐一下对他这么冷淡,总觉得王齐不可能真的生他气,不可能真的不理他。
等王齐真的对他爱理不理的,他接受不了,还觉得王齐对他不够好,真是作的一比。
其实像他这样早就爱王齐爱到骨子里,讨好王齐根本就不算什么,王齐就是真让他去死,估计他也愿意去。
如果不是王齐刚巧肯惯着他,他俩现在的关系就得完全掉个个儿,不是王齐整天宠着他,而是他要整天跪舔人家,而且肯定还舔得高高兴兴异常满足。
这么反思了一场,方士清有些豁然开朗了,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儿,就是心口不一爱矫情,占了便宜还卖乖。
他这两天一直病着,说话声音也有点沙哑,特地含了会儿喉糖,咳嗽了两声感觉声音还算好听,才正襟危坐的给王齐打电话。
“王齐,”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轻松,道,“中午有空吗?”
王齐道:“应该有二十分钟吃饭的时间,怎么了?”
方士清锲而不舍道:“那晚上呢?”
那边好像是翻了翻记事本的声音,紧接着王齐说道:“有约了。”
方士清有点挂不住了,硬忍着说:“那……明天周六,你休息吗?”
王齐道:“还没定,可能不休息,年底了,事情特别多。”
方士清:“……”
王齐道:“还有事儿吗?”
方士清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我想你了。”
王齐沉默了片刻,就在方士清自以为要收到回应的时候,就听到他说:“知道了,我还有事儿,先这样吧。”
碰了个*的钉子,方士清几乎头破血流,气得说不出话来。
没一会儿,总编伯伯又踱着步子进来找麻烦,说时装版编辑部每天不讲究卫生,外卖饭盒总是直接丢在垃圾篓里,每次进来都能闻到剩饭菜的味道。
从来没跟他顶过嘴的方士清突然发作起来:“你还总是把喝剩下的茶叶直接浇在花盆里,弄得到处都是小飞虫,只浇办公室的花就算了,还非得千里迢迢跑我们这里来浇,我们说过你吗?”
主编:“……”
方士清说完就穿好外套往外走:“我去广告部一趟,你们赶紧干活,别整天闲着没事儿就知道八卦。”
把主编伯伯那一句“小方是不是失恋了”的八卦硬生生的给堵回了嘴里,憋得头顶上的一块斑秃都更亮了。
日有所思夜即有所梦,当晚,方士清从闭上眼睛就开始梦到王齐,春梦混着噩梦,半夜还被吓醒两次,一摸脸上全是泪,枕巾都湿了。
早上不到六点半他就起了床,外面天都还没亮透。
他去刷了牙洗了脸,然后把收在储物柜里的那一套洗漱用品全都拿出来摆好,又把大行李箱里王齐的那些衣服也都拿出来一一挂好。
他摆放东西和挂衣服都格外认真,毛巾牙刷衣服裤子全都整理的像接受检阅的士兵,仿佛他也不小心得了强迫症。
全部整理好以后,刚过七点,天色已经渐渐大亮了。
他穿了件前阵子和王齐一起买的米白色短大衣,然后拿了车钥匙出门。
真是风水轮流转,他也要去王齐家门口堵人了。
在别墅住宅区门口他被拦下来,外来车辆必须和业主取得联系才能放行,门岗保安让方士清提供业主的门牌号,他们好联系。
方士清不记得门牌号,也有点不想这么早就惊动王齐,就倒车退了出来,在附近找了个公共车位停好车再徒步走回来。
门岗觉得他有点奇怪,又拦下他看了看身份证,登记了个人信息才让他进去。
他只在几年前来过这里,大概记得是方位,可是没想到居然那么远,从大门走到王齐家,他几乎是用竞走的速度,也居然走了近二十分钟。
隔着围栏看进去,别墅自带车库的卷帘门没放下来,能看到车库里王齐的那辆a8,旁边并排停着的闷骚红别摸我740应该是王锦的车。
方士清站在围栏看了半天,二楼的窗帘都还拉着,是都还没起床吗?这都已经七点四十了,看来王齐今天是休息了。
他为了好看,只在衬衣外面套了件薄大衣,又从来没有在裤子里再套秋裤绒裤的习惯,王齐说过他早晚要冻坏腿,他也不听,哪有时尚圈的人在外裤里还穿别的。
现在他有点后悔,今天阴天,风还大,早上温度又特别低,没一会儿就冻得他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