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花用手绢抹了抹眼泪,再次闷闷哭了起来。
凄凄转转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闷得喘不过气。
涂九九看这场闹剧看得差不多了,也不在墙根这儿倚着了。
她走到李有福的面前,问道,
“李爷爷,我能检查下村长叔的遗体吗?”
李有福深陷的眼眶中昏黄的眼珠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后,伸手道,
“嗯,去吧。”
张春花刚想起来拦,但被旁边她的娘家嫂子给拉住了,
“检查一下而已,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这么多双眼睛,她能干得了啥。”
涂九九先是翻了下村长的眼皮,然后检查了下村长的舌头,然后手顺着村长脖子那摸了一摸……
只听她沉着的声音发出,
“村长舌苔颜色正常不是下毒,面部没有死前挣扎过的狰狞痕迹应该是短时间一下子就死了。”
大家都凝神静听,没有任何人发表意见,似是在等着涂九九继续。
随着涂九九将村长的手抬起,张春花的眼神很快地闪过一丝紧张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村长的手是张开的,不是死死抓住的,也说明他可能是瞬时死,没有经历挣扎,但指甲缝里为什么有污泥?”
涂九九顺着这点又检查了一下,发现指甲缝不只有污泥还有一些红色碎屑,看着像是临死前抠了什么东西。
“村长昨晚脱的衣服是谁扒的,拿来看看。”,涂九九不由分说道。
张春花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推了涂九九一下,
“涂妮儿,你够了,你现在是想尽方法给自己洗脱罪名是吧,你想得美,你害了我家老丁,还想着全身而退?你做梦呢吧,我要你给我家老丁偿命。”
说着,张春花肆无忌惮地动起手来。
涂九九肯定不会白白站在那里任人打的,只见她身体一闪,躲开了那个危险地带。
王大妈听了涂九九的话和涂玉兰在这听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后,也看出来了点门道。
“这个张春花有问题。”,她和涂玉兰在一旁交头接耳道。
涂玉兰点点头,猜测道,
“嗯嗯,看来就算不是她杀了她男人,但多少也跟她沾着点啥关系了。”
这边,涂九九在躲张春花时,外面嘈杂的丧乐响起。
小号、喇叭、唢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合奏成哀伤凄婉的音调。
只听这音调由远及近,一直到了屋门口。
“大山哥哎,我来看你了~”
一个穿着一身黄色道袍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红蓝相间的寿衣,脸色凝重地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他进屋后,他身后带来的奏丧曲的乐团自动退出了门外。
王大妈小声耳语道,
“这是隔壁乡的马三叔,就是接了我家的钱然后没除了蛇拿了钱跑路的那个。”
马三叔进屋后望向王大妈这边,态度极好地问了句,
“王大姐,您身体近来挺好的啊?”
王大妈瞥了一眼他后没搭理他,跟涂玉兰抱怨道,
“嘁,就是这种人,问我好有啥用,也没办成事,倒是直接说把钱退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