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觉得他就是死要面子,心口不一?
尽管知道贺楚洲不会因为这个嘲笑他,但只要一想到贺楚洲可能在潜意识里给他打上这些标签,他就浮躁得静不下心。
尤其两分钟贺楚洲还发来消息,说一会儿下班之后会顺道过来接他去吃晚饭。
一起吃饭。
。。。。。。完全不想面对。
或者有没有可能在晚饭时找机会解释一下,告诉贺楚洲事实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告诉他他其实没有心里不平衡,没有羡慕裴臻,更没有想要裴岩松像对裴臻那样带他去度假旅行,亦或是去水族馆看鱼群,
抱着这个念头,从上贺楚洲的车到去往餐厅的一路上,他都在心里无比谨慎地斟酌措辞。
可是贺楚洲总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到了点餐期间,在贺楚洲按着他的口味仔细挑选菜品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贺楚洲。”
“嗯?”贺楚洲抬头:“怎么了?”
裴悉迎上他的目光,几度欲言又止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宣告衰竭。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饮料别点太甜。”
还是说不出来。
第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假装清醒后什么也不记得,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两难。
一个人到底该怎么解释自己不该记得的话题?
他甚至一度寄希望于贺楚洲可以主动提及,就算是当个笑话讲出来也没关系。
可是他也知道希望渺茫。
贺楚洲总是过度照顾他的情绪,为免他尴尬,几乎从不将裴三花做的事搬到他面前讲。
如他所料,贺楚洲全程没提一个字。
束手无策之下,只能认命地寄希望于贺楚洲已经不记得那个所谓的愿望,把它当一句玩笑话抛在脑后。
他忽略了心里微不可觉的失落,祈祷贺楚洲能够赶快忘记。
离开餐厅时,外面已经下起小雨。
门侍给了他们一把伞,由贺楚洲撑开,将裴悉仔细拢入伞下。
去往停车点的路上,贺楚洲嘀嘀咕咕愁着一会儿怎么溜贺星星。
裴悉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走神。
“乖崽,快走回家了,爸爸刚刚打电话说给你买了蛋糕。”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是一位年轻母亲在叫她的小孩儿。
“唔。”
应声的小孩儿蹲在一个闭店的商铺外,面前是一小堆纸板,上面趴着一只幼小瘦弱的奶猫。
纸板应该是很久前放在那里的了,原本超出了上方雨棚遮挡的范围,即使小孩儿把它往里挪了些,还是看得出来已经被雨淋湿一半。
“妈妈,它好可怜。”
小孩儿说:“猫妈妈只叼走了另外两只小猫,把它忘记了,它看起来好冷,我可以带它回家吗?”
“不行,乖崽。”
他的母亲很干脆地拒绝了他:“爸爸对猫毛过敏你忘记了吗?把它带回家爸爸会生病的,乖,就让它在那儿等等,猫妈妈会想起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