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很大度地没有计较某人偷偷拐带自己陪他出差的事。
贺楚洲坐在床上,把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百分百确认昨天的裴悉其实并没有失忆之后,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
难怪。
什么东方人在异国他乡的含蓄都是瞎编的。
古怪都是因为学不像,害羞是因为他是真的在觉得羞耻尴尬。
难怪。
能够条理那么清晰地帮他谈生意。
他还满心以为是把商业天赋刻在了骨子里,即使失忆了本能还在。
一想到昨天的限定版电子甜心,他就乐得停不下来。
可随着想起的东西越来愈多,笑着笑着,他就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既然昨天的裴悉是清醒的,那他为什么要装做错乱飞过来找他?
为什么不抗拒他的亲近?
为什么愿意扮演裴三花主动亲近他,还三番五次?
那句“至少今天不行”是什么意思?
之后穿着他的衬衫蓄意挑逗他,又是什么意思?
……
裴悉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正好服务人员敲门送餐。
他开门放人进来把东西放好,回头一看,某人还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神游沉思。
“楚洲,你还不起来吗?”
他走过去,床上的人视线也跟着他移动,惊喜,怀疑,纠结,惆怅,各种情绪杂糅在脸上呈现得丰富多彩。
裴悉:“?”
他伸出五指在贺楚洲面前晃了晃:“你还好吧?如果没睡醒的话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料贺楚洲忽然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近,一双充满未知希冀的眼睛亮得出奇:“心心,你是不是……”
裴悉被迫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只手撑在枕头上保持平衡,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是不是什么?”
贺楚洲却不说话了。
像是顾忌着什么,良久,才十分克制地冒出一句:“算了,亲一下?”
裴悉一头雾水,但还是就着这个姿势乖乖在他嘴角的地方印下亲吻。
下一秒攥着他的手骤然一松。
他看见面前的人深吸了口气,受宠若惊地抚上他刚亲过的地方,那双一贯深邃的眼睛里此时就差没有蹦出星星。
疑惑更甚,他忍不住偏了偏头,又见贺楚洲乐得像个毛头小子,飘飘然下床进卫生间的时候,好像浑身都在噗噗往外冒粉色爱心。
怎么回事?
他不明就里地站起身,走到餐桌边时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做什么梦了还没清醒吗?
等着人从卫生间出来在他对面坐下,他方才仔细打量着后者的神色:“楚洲,你怎么奇奇怪怪的,什么事这么开心?”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