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烟有些不爽,她晒不着太阳,那就大家一块晒不着!
“住口!”
她一声怒喝,既然全都知道了,也省的她继续伪装。
“谁再敢多言一句,我就让云申澜来把靖安侯府的宅邸收回,住着我娘的院子,花我娘的嫁妆,还敢骂我娘唯一的我?谁给你们的脸?”
她清晰的话语如同玉石敲击瓦片,清脆干净的声音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族老们愣住,错愕的望着姜寒烟。
靖安侯的爵位就是买来的,所以圣上不曾赏赐给他们宅子,他们脚下踩着的六进院落,是当年云氏带来的嫁妆!
用女人的钱,靠女人加官进爵,这说出去多么难听?
多年来,姜家人自欺欺人,任凭姜威骂着死去的云氏,有的时候,他们还会跟着骂上两句。
好像只有贬低了云氏,把云氏仅存的一点名声踩进地里,云氏就真的这般不堪一样。
而他们姜家,虽然吃了云氏的用了云氏的,可是他们干净,高风亮节,在外的名声多么好听。
所以姜寒烟从小自大,要么听不着云氏的消息,要么听见的只是对云氏的谩骂。
那她是怎么知道这宅子是云氏的嫁妆呢?
而且,虽说是云氏的嫁妆,可地契也没在他们手里,他们也是等云氏死后,翻遍了她的嫁妆才意识了此件事。
一开始,他们忧心忡忡,生怕住着的宅子某天就被云家人收了回去。
可除了姜寒烟出生的一段时间,云家人来过之外,十几年来了,他们从未再听过云家的消息,直至最近的云申澜。
那炙烤着他们的不安焦灼,死灰复燃,从一个苦寒之家到官居三品的侯爷族亲。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永远也不愿回想起云氏嫁进来之前,苦得令人绝望的黑暗过往!
这也是,他们九个族老如何刻薄,恨不得将姜寒烟抽筋扒皮的缘故。
其实嫁不嫁太子都好,他们要的是云家人彻底滚出京城,永远别来打扰姜家不愿醒来的美梦。
偏偏姜寒烟在他们的逆鳞上跳舞。
这令姜家族老,姜威怎能不恨?
“你你你——”姜威头痛欲裂:“好你个逆女,敢威胁我这个爹了!”
姜寒烟嗤笑一声:“侯爷说笑,我是妖孽,如何是你的女儿?”
真以为姜家些许不要脸的事没人知道?
她当初让簟秋去打听云家,云家的消息没多少,姜可家的丑事一箩筐,更何况上次商姑姑来,还亲口证实了姜家的不要脸。
这时的姜威,已经不敢怀疑姜寒烟,她必须是姜寒烟,否则云家人一定不放过抢人的机会!
“你姓姜,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姜威的女儿!”
姜威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我问你,你见过云申澜了?上次为什么撒谎?”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眼前姜寒烟的眼神骇人得很,透着一股子把所有人都拉入地狱的狠劲。
罢了罢了,野男人的事先不提,云家的事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