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暨东轻品了一口咖啡,连看她都不曾看一眼:“说吧,你有什么事?”
她来的目的,他多少能猜到点,一想到她可能是为了别的男人来的,他的心里就不舒服,语气自然也带着一分疏远。
夏含笑握着手里的玻璃杯,手指因为用力过多而泛白着,脸上扯出了一丝笑意:“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来吗,现在我来了,你又装什么傻?”
许暨东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手指习惯性的摸了摸杯沿,薄唇讥讽一勾:“我还真不明白我有什么目的,还希望夏小姐提醒一番。”
夏含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你撤销了对夏氏所有的投资,不就是为了逼我,现在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话不可以敞开说的。”
“呵呵……”她的话让许暨东笑出了声,随后目光幽深了几分:“夏小姐,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在她的心里,他已经卑鄙到可以用这种手段了?她还真是把他排在一个特殊的位置!
“我不是高看自己,是许总的心思太难懂,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可以立马给你,把我逼急了,也没有好事。”她用那种完全是敌人的语气和他说话,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
许暨东放在咖啡上的手不由一僵,嘴角的笑意有些阴冷:“哦?那如果我真有什么目的,夏小姐又能做到哪一步?”
他尽量避免用夏夫人来称呼她,而是从头到尾用夏小姐,极疏远,又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受。
许暨东的话里满是暗示性,夏含笑的脸色微变,握在手里的玻璃杯忽然用力向前,一杯果汁泼在了许暨东的身上:“我能做到这步,你要吗!”
许暨东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更别说泼果汁了,这个女人果然是不要命了。
夏含笑直直的看着许暨东的眼睛,两人眼睛同样都是冷的,但是许暨东的却更容易让人产生恐慌。
既然在夏含笑的心里,他是这种人,何不利用?
他本不是因为夏含笑才刻意针对夏氏,不过是因为夏氏失去了任何投资价值,作为一个商人,他是不会在没有价值的公司多停留,理由只是这么简单不过。
但是夏含笑显然误会了,他本想等夏含笑生下孩子再采取一些行动,但是现在给他提供了这么绝佳的机会,他要是不用,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这个时期?何况,这杯果汁可不是白泼的。
“一杯果汁,足以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你的答案我已经收到,你可以走了。”许暨东用手帕优雅的擦着身上的狼藉,一点点看不出有什么狼狈,言语间已经下了逐客令。
夏含笑一怔,没有想到许暨东没有发火,同样没有纠缠,反而让她走。
这样却让夏含笑不安了,那杯果汁,她泼的时候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现在在看看许暨东的态度,她的怒火未消,却不能表现在脸上。今天,是她来求人家的,并不是来发泄的。
“许暨东,你究竟如何才能罢手?”夏含笑闭了闭眼,言语中里说不出情绪。
许暨东处理好身上的所有的狼藉,喝了一口咖啡,打量着夏含笑:“夏小姐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要什么,现在怎么问我了?”
他要什么,没有人夏含笑更清楚,她不应该为他,而是应该问问她自己!
“我是夏寒生的妻子,有些事根本就不可能,你想都别想!”他要的不过是她,再简单的不过,但是她并不愿意给。
许暨东低垂着一张脸喝着手里的咖啡,嘴角勾出冷冽的弧度:“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能为夏寒生牺牲一次,那你就能为夏寒生牺牲第二次。”
上次,她为了夏寒生,选择做了许暨东的情妇,这次,她还可以?
“你以为我还会走以前那条路?”夏含笑的心尖一颤,发声问他。
许暨东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简单的四个字,如此单调而又冷静的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却狠狠的敲在她的心上,她在他这里,果然够廉价。
夏含笑不爱钱,也从来不需要过多的钱,但是这次,她却发现自己有多么需要钱。
如果现在的夏家没有了钱,那夏寒生所有的医疗救治就会被停下来,甚至会收回所有的房产,夏寒生的病情可能会更加严重,没有了她,夏寒生还能存活下来,但是没有了医生,就再也没有任何奇迹会发生在夏寒生的身上。
“有何不可……”夏含笑反复咀嚼着那四个字,嘴角忽然裂开了笑意:“那许总,这次情妇的期限又是多久?”
上次,是三年,那这次,究竟是多久?
“一年。”他简短的回答。
他现在并不想给夏含笑出太多的难题,等到孩子生下来了,他再慢慢的解决现在这些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她不愿意的。但是让她呆在别的男人身边,是她一刻也不愿意的。
夏含笑失笑,看来她这一辈子是和许暨东脱不了干系了。
“好,我答应你,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