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止水的一只手抓着方颜辛的手臂,甩到了许暨东纠缠的手,神色冷的没有了笑意:“许先生,如果今天我的未婚夫真的哪里得罪你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我想,现在他已经挨了你不少拳头,即使有得罪的地方也可以还清了。”
许暨东的瞳孔收紧,眉头皱起一座小山峰,这次不是因为夏含笑的态度,而是因为她口中的称呼!
她刚刚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未婚夫?!
许暨东震住了,嘴角划开一丝算不上笑意的笑容,他眼底的不可置信到达了什么地步,他自己都不知道,出口问的话,带着的情绪让人心中忍不住动容:“含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怎么可能是你的未婚夫?”
他等了两年,就等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李止水别开了眼睛,脸上的淡漠却是那么显而易见:“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没必要和许先生开玩笑。”
说着,她的手腕搭上了方颜辛的臂弯,那颗亮闪闪的钻石套在她的手上,说不出的耀眼,灼的许暨东眼眶有些发痛,他的喉头痛苦的窜动了两下,高大的身躯朝着夏含笑靠近,抬手欲抚上夏含笑的脸颊,却被她偏过头躲了过去。
他看着自己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苦笑蔓延到了嘴角:“我们谈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
李止水挽着方颜辛的手臂越发紧了,心里止不住冷笑,脸上却从始至终都带着冷淡:“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需要和许先生谈的,不过初次见面,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合作上的往来,不是吗?”
她的一举一动,礼貌而高贵的像是个职场女王,没有当年夏含笑慌慌张张,总是低头的柔态,她的一颦一笑足以勾住所有成熟男人的目光。刚刚在她进来的时候,打量她的男人可不止一个两个,有几个甚至想上前搭讪,不过是看着许暨东走过来了才作罢。
方颜辛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呵护的握住她的手,眼睛里都是温润的看着她,亲昵道:“宴会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他知道,这样的场合,李止水并不喜欢,尤其在遇到了某人以后。
李止水迎上方颜辛的目光,点头:“嗯。”
她的目光自从和许暨东说过那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放到了他的身上,刚跨出一步准备走,许暨东的骨骼分明的手便抓住了她的。
一下子,局势有些紧张,两个男人各在一边,她站在了中间,两只手都被抓住了,并且互不退让。
一个宴会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所有人都在猜测李止水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值得两个男人为她这么做。
许暨东不用说,多金又帅气,在a市,有人可以不知道明星和市长的名字,但是绝对不会有人没听过许暨东的名字,而方颜辛呢,虽然这些人不认识,可是能在这样宴会出席,并且敢和许总抢女人的男人,想必也是不简单的。
男人抱着看决斗的心热闹的看着,而女人则是抱着羡慕嫉妒恨的心等着这个女人究竟被那个男人夺去。
这是两个男人的战争,两人都不愿意退让,四目相对中早已染上无尽的火花。
李止水的眉头忍不住一皱,看向了许暨东:“许先生,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夏含笑,你这样纠缠不清,就不怕别人对你议论?”
“这个世上,我只在乎你在乎怎么看我。”许暨东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别人怎么说,他不需要去在乎,何况这些人敢议论他吗?
许暨东这句话如果是对三年前的夏含笑说,她可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奋不顾身的扑进许暨东的怀抱,可她终究不是三年前的夏含笑,她现在是李止水,经历了亲人离开,经历了大悲大喜后的重生的李止水。
如果说,以前的夏含笑是杯温水,那现在李止水就是杯冷水,她对和许暨东有血液关系的儿子都不亲,还能指望她对许暨东亲热到哪儿。
在她的心里,她的亲人不过那三个人,除了他们,她没有必要对任何人柔软。
许暨东抬手从香槟塔上端了一杯香槟,递到了她的面前,沉沉开口:“如果你硬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夏含笑,那就喝下这杯香槟证明你不是,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有多抗拒酒精。”
他在逼迫她,逼迫她承认自己就是夏含笑。他以为,她会找借口推开那杯香槟,却不料她淡笑端了过来,朝着许暨东的面前举了举,又朝着刘伯余的方向举了举:“这杯酒就当是我敬两位的,感谢刘先生的热情招待,也当是向许先生赔罪。”
她说着,一饮而尽。随即脸上绽开了笑意看向了刘伯余:“看来刘先生是一个懂得享受的绅士,法国1983年的谷鸟香槟,喜欢这个品种香槟的人不多了。”
“看来李小姐对香槟很有研究,什么牌子的,几几年都能喝出来!”刘伯余这是真心的感叹。
他今晚为了这香槟可是很用心,但是这么多入场都现在,把香槟当啤酒一样喝了,估计什么味,他们都没喝出来。倒是这位李止水,看起来应该是酒有点研究。
夏含笑礼貌的笑着:“研究不敢自称,只不过是喜欢罢了。”
许暨东没有想到她会喝,她以前是有多抗拒酒精,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碰,可是现在她却说她喜欢,反差是不是太大了?
许暨东紧紧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睛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反应。
可是几分钟过去了,她的脸上始终精致,白皙透红的肤色上并没有涌现一片红潮,也没有如期的长出一些红斑。
李止水似乎刻意给许暨东观察的时间,几分钟后才开口:“许先生,刚刚那一杯酒算是赔罪了,现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