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季节,温度虽然还不高,可是空气中处处都有着春天的气息。
路边的杨柳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嫩绿,京城的春天是真的到来了。
站在宫墙之上,青泠帝远远的往西北的方向望去。
太子水墨朗跟在他的身后,他的目光也往西北的方向而去,那里有一个他们心牵梦绕的人。
青泠帝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头看向水墨朗:“朗儿,你匆匆前来,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水明澈一向喜欢一个人站在宫墙上,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儿,水墨朗不会站在这儿打扰他。
“是的,父皇,昨日北戊人派人给蓝泽图带了一封书信,被咱们的人换了过来。”
水墨朗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竹筒,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递到青泠帝面前。
接过那张纸条,青泠帝细细的查看着上面的内容。
等到看完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这个北戊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抢不到粮草,竟然换个手段,打算让蓝泽图筹集。”
蓝泽图筹集的粮草还不是青泠国子民辛苦的成果,他们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拿着青泠子民的食物供养他们的将士,然后再来侵犯青泠国的子民。
若不是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青泠帝早就将手里的纸条撕了个稀碎,现在他恨不得将蓝泽图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千刀万剐。
看青泠帝真的生气了,水墨朗立刻上前规劝道:“父皇息怒,不管他们打得算盘有多好,都不会如愿的。”
将手里的纸条递给水墨朗,青泠帝转过身长叹了一口气:“将这些东西收好,顺便去敲打一下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蓝泽图这只老狐狸就不要再放出来了。”
“父皇放心,他们明白该怎么做的。”
水墨朗早就给这两人打过招呼,现在想来蓝泽图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好,你办事儿朕向来放心,不过这个纸条上的内容还是要让蓝泽图知道才好,顺便再让他跟蓝氏一族的人联系联系,这一次朕要斩草除根!”
最后几个字水明澈说的几不可闻,可是水墨朗明白他是压抑的太久了,此时更加愤恨罢了。
“儿臣明白。”
水墨朗朗声回应道,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水墨朗的母亲同样也是被蓝家人害死的,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这些全都是拜蓝家人所赐,现在总算是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好了,去做事吧。”
见水墨朗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青泠帝摆摆手让他离开,现在他像一个人静一静。
水墨朗识趣儿的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父皇的事儿就让父皇自己去忧心吧。
此时天牢里,蓝泽图正跟自己的表哥偷偷的会面。
因为这一件儿案子令龙庭震怒,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对他监视的严密,不允许任何人与他见面。
为此蓝泽图的表弟,户部侍郎沈明花了不少银两,才偷偷换上了狱卒的衣服,悄悄进了天牢。
一进天牢看到蓝泽图的样子,沈明就有些忍俊不禁。
之间蓝泽图面色憔悴,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眼窝深陷,仿佛遭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一般。
看到蓝泽图沈明立刻就扑了上去:“大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这里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欺负你,我这就将他们全都做掉!”
这个沈明早年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现在即使做了户部侍郎,身上还是有些痞气的。
蓝泽图这会儿虽然浑身无力,可是脾气还是有的,看到沈明这幅沉不住气的样子,咬了咬牙伸手给了他一拳。
“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给我消停点儿。”
被蓝泽图吼了一嗓子,沈明才消停下来,有些委屈的开口道:“大哥,这里的人是不是委屈你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而且憔悴了许多。”
沈明对蓝泽图还是有感情的,想当年他频繁惹祸,若不是蓝泽图帮他罩着,恐怕他早就被人整死了。
知道沈明是个莽撞的性子,蓝泽图没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周围看了看,见四周没人才将自己提前写好的东西塞到了沈明的手里。
“告诉外面的人,谁都不要轻举妄动,我估计皇上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你们在外面也要消停点儿,知道吗?”
蓝泽图不放心的对沈明吩咐着,其实不是他不放心,只是这么多年蓝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早就一家独大了,他们做事儿早就习惯了不佳收敛。
“大哥,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一字不落的传出去的,让那些年纪小的都消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