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她温柔似水,转头也能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请进来吧。”聂柔尚有些懵懂,悄悄问丹桂,“以前我同这怜妃可有交情?”
丹桂摇了摇头:“您只管胡乱应付几下便是,您二位平常来往不多的。”
慕容怜儿一身素衣走进来,奉上的却是一叠厚厚的手抄经书。
“这是妾身近来亲手抄的,想着为娘娘祈福的。”慕容怜儿说话轻轻的,眉间染着一股忧愁,“珍儿,拿来交给柔妃娘娘。”
聂柔道了谢,二人相对喝茶半晌,竟找不到什么话说。
慕容怜儿踟蹰着,把来意说明:“妾身那婢女小檀,近来染了急病,想请娘娘做主,把她送回慕容家去。”
自从那日小檀帮着采薇打昏她之后,她心里便生了忌惮。
又命外家帮忙查了一圈儿,才发现小檀的原本被长孙鹤救过性命,怪道会对长孙家那样死心塌地。
她本将小檀视作父兄们去世后唯一的依靠,没想到,她心里早已认了别人做主子。
“这事……我做不得主,你去寻王上便是。”聂柔想起自己也不过是个妾,便没有应下这话。
慕容怜儿似是无所谓一般,颔了颔首道:“是妾身叫娘娘为难了。”
关于聂柔失忆的事情,她隐约知道几分,如今看着应当九成九是真的了。
若换了以往的聂柔,多少都要出言讥讽几句,毕竟小檀曾经试图把谋害赫连青玥的罪名扣在聂柔身上。
“真是奇了,那个娇滴滴的怜妃好似变了个人一样。”慕容怜儿走后,丹桂忍不住吐槽道。
“以往她可是把小檀看得比命还重要,如今竟然要把她送出宫去。”
慕容家早已人丁寥落,小檀这时候被送出去,也不过是在慕容家等死罢了。
周郁川不在王庭中,聂柔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人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
丹桂自述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说她并不曾同贺成彦订婚,一开始的姻亲对象就是周郁川。
聂柔虽狐疑,却也只好暂且撂下不去想。
毕竟她肚子里是实实在在地揣着个崽,无力自己去远在千里之外的北狄求证。
“你去悄悄打听好,看王上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把他请过来,”慕容怜儿出了关雎宫,便悄悄地为自己打算起来,“就说本宫要同他商议回家祭奠父兄一事。”
聂柔既然已经失忆,那她就有机会走进周郁川的心里,把他内心的空缺处填满。
小檀不在了,赫连家和长孙家都成不了气候,她要为自己多做考虑,往后才能有个依靠。
“阿嚏……”聂柔坐在回廊里,发了一会儿呆,便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喷嚏。
“您还是回屋里休息吧,”丹桂替她紧了紧披风,“到时候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王上住在哪里?我想去看看。”聂柔开口道。
“就在光照殿中,奴婢带您去。”
光照殿往常就如聂柔自己的寝殿一般,失忆后连那里也不记得了,丹桂不由得一阵心疼。
“您别有压力,就算您什么都不记得了,王上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疼爱您的。”
聂柔却觉得不然,单看那柔柔弱弱的怜妃,便知道周郁川对女子颇多爱护,这样的人怎么会专一呢?
而且听说她身边还跟着个足智多谋的玉妃,在外头一块儿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