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出去转转,过段时间还会回来看您的。”聂诚轻轻地抱了抱聂柔。
即使父王觉得母妃性情变了,不再是从前的母妃了,他作为儿子却不这么想。
和婉儿说的一样,母妃只是病了,他不能对母妃有太多苛刻的要求。
而且母妃仍然如从前一样,让丹桂姑姑为他做了很多舒适的衣裳带走,自己亲手给他做里衣和鞋袜。
“乖一点喔,要听师父的话。”聂柔一袭水蓝色的大袖衫立在廊下,伸手摸了摸聂诚毛茸茸的小脑袋。
“请娘娘放心,贫僧会照看好王子的。”尘心双手合十,又忍不住开解道,“凡事顺其自然便好,莫太过执着,反而伤人伤己。”
聂柔颔了颔首,她空白的脑袋里,只装着和他们一起为数不多的记忆。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不必执着,反而更好。
因为聂诚的离开,周郁川率先打破了约定,来了关雎宫一趟,怕她和儿子分离会伤怀。
“她没事吧?”聂柔孕中嗜睡,他来的时候,她正盖着毯子午睡。
小半月不见,他觉得她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些许。
连曾经吓到她的大福,都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在她榻边。
他却还不能和她同床共枕。
“王子和佛子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娘娘情绪尚可。”丹桂低声禀报道。
她看了一眼周郁川的脸色,又忍不住轻声劝道:“娘娘兴许只是一时气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您别同她一般见识……”
周郁川笑得浅淡,颔了颔首。
若换了以往的聂柔,倒是有可能当着他的面把画像抽出来,逼着他哄她,但是不会真的下手撕画。
“过两日在听香水榭设宴,叫你们主子好生准备着,去散散心兴许会开怀些。”
周郁川无奈,除了聂柔之外的女人,似乎都有无穷无尽的欲望。
刚扶上来当贵妃的慕容怜儿,虽然能彰显他对望族的宽容,但那双眼睛里,也是跃跃欲试的野心。
还是扶自家媳妇儿起来顺心。
聂柔一觉睡得黑甜,见大福赖在脚边,索性亲自下厨给它煮了一大盘肉吃。
“听香水榭在哪?”听说能出去踏青,她难得来了几分兴趣。
“就在长孙家府邸背后,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宝地,听说连山涧里都开满了花儿呢!”
丹桂语调轻快地禀报道。
“到时候奴婢给您和婉公主编花环儿戴,奴婢的手艺可好了!”
贺婉听说要出去玩,早早就拎了好几套衣裙过来,问聂柔该穿哪套好。
聂柔被她们感染了,也眉眼带笑地准备起漂亮衣裳来。
中途颇无奈地摸了摸肚子:“可惜顶着个大肚子,穿什么都显胖……”
“您可不能这么说,肚里的孩子是有灵性的呢,可别被它听见了。”丹桂笑着道,从衣橱里取了件腰身宽松的衣裙。
“您一贯爱穿襦裙,这个时节穿一件豇豆红的最适合不过。”
聂柔不记得自己爱穿什么,只要穿到身上舒适便觉得好。
宫里只余两位妃子,长孙玉虚接任长孙家的族长后,已经解除了和周郁川的姻亲关系,住到了宫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