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话,便有一具娇躯带着酒香从围墙上滚下来,落在了周郁川怀里。
苍南:“主子您最近桃花挺旺的……”
周郁川黑着脸望着怀里衣衫不整的女人,都怪他下意识的反应,竟然就这么把人抱住了。
幸亏现在天黑,没人瞧见,否则非得被这个女子赖上不可。
如果苍南能听见他的心声,恐怕会腹诽,主子您现在的身份是个一穷二白的秀才,没有哪家小娘子能看上您的……
被他接住的正是悄摸喝了二两黄酒,醉得迷迷瞪瞪趴在围墙上赏月的聂柔。
丹桂被她打发去睡觉了,只是她没想到重生后这副身体的酒量还没练出来,才喝了这么一会儿就两眼发晕了。
“登徒子……”聂柔尚有几分意识,趁着月色看见抱着自己的是个大胡子,舌头打着卷儿抗议了起来。
“臭胡子,臭武夫……放我下来……”
周郁川最恨被人骂武夫,他知道京城里长大的世家看不起那些在边疆厮杀过的武将,可若不是那些武将,哪有京城的盛世繁华和纸醉金迷?
“嘿怎么了,你这武夫还不高兴了?”
“不给我洗热水,还不给我吃焖羊肉……”
“床上还不许铺棉絮,硌死人了……”
“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再嫁武夫了……”
“再嫁武夫我是狗……”
那娇糯的嗓音骂骂咧咧了一阵后,苍南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打眼一瞧,可真巧了。
“主子,这好像就是方大人替您牵线的那个未婚妻,宁德侯府的四小姐……”
他今儿下午才见过手下送来的画像,错不了。
周郁川听聂柔抱怨的那些都是行伍之人习惯了的事儿,当下更是不喜。
士兵们在苦寒之地作战,洗热水根本就是奢望,白馒头都不一定吃得上,还焖羊肉?
至于床上不许铺棉絮,荒山野岭的能有块空地睡就不错了,还要床榻?床榻上还要铺棉絮?
“京中这歧视武将的风气该掰一掰了!”周郁川将聂柔的话视为对武将的大不敬,黑着脸把人丢回围墙那边的院子里。
他没有成家的心思,更不会娶一个轻视武将的女人回家。
这亲事,他非退不可!
安北将军府里也正在讨论和聂家的亲事,不过和周郁川的情况不太一眼,贺成彦和聂琳琅是被皇帝亲自下旨赐婚的。
饶是贺成彦再不喜,他也不能退婚,否则便是抗旨,要被杀头的。
“儿啊,娘知道你看不上京城里这些娇滴滴的小娘子。”
“但这毕竟是赐婚,咱们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贺成彦接到圣旨后,关起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贺老夫人正苦口婆心地劝着。
“母亲,儿子实在是不平,儿子挣这一身军功,就是为了以后能用军功换一道赐婚的旨意,娶一个孝顺母亲的媳妇。”
“如今陛下赐婚,那聂家女又是个不能随儿子征战沙场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