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川见那只玲珑玉手去端酒盏,正要阻止,想起花道人说聂柔适当饮酒暖身有好处,便没拦着。
可呼延家的酒不比寻常,聂柔一口下去就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能喝就别喝。”周郁川皱着眉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他也没想到这儿的酒这么烈,等下把嗓子给她喝坏了。
聂柔犯了倔脾气,伸手又满上一杯:“多喝两杯不就能喝了嘛?”
三杯酒下肚,周郁川连忙把酒壶挪远了。
“不许喝了,这是圣旨。”
聂柔瘪了瘪嘴,神色淡定地坐在周郁川身边,小口地用起了花椒羊肉。
周郁川还有点疑惑,聂柔那两杯果酒都能醉的酒量,喝三杯烈酒竟然没事儿?
“唔~不错,呼延家的男儿又能打仗又能烤肉,本宫喜欢!”聂柔咽下烤的喷香的羊肉,毫不吝惜地赞叹了一句。
周郁川脸更黑了,仰头又饮尽一杯。
丹桂瞧了瞧聂柔的脸色,小声地提醒周郁川:“王上,娘娘似乎是醉了……”
话还没说完,聂柔就摇摇晃晃地端着空盘子走到了院子中央,缠着呼延阿其要他再添一碟羊肉。
“这羊肉烤得真好,快给本宫满上~”声音娇甜软糯,天真无邪像个讨要糖果的孩童。
聂柔的年岁比呼延阿其的妹妹呼延璧还小些,呼延阿其也没多想,笑呵呵地给她切了一大块,还体贴地片好。
“娘娘喜欢吃就多吃点儿,往后多来我们家玩儿!”
“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烤羊肉的好手,噢,炖羊汤也好喝,下回给您尝尝!”
一个醉鬼和一个憨货,蹲在一起话就没断过。
丹桂看着周郁川愈发不悦的眉目,心想,完了完了,王上的醋坛子要泛滥成醋海了……
周郁川就在座上静静地看聂柔发疯,间或和呼延仁贵碰两杯。
看她挨个儿找呼延家的哥哥弟弟们都要了一遍羊肉,若不是呼延璧拦着,他们甚至要挽起手一起跳舞。
“王上您别见怪,我那几个哥哥都是缺心眼儿的……”
呼延璧帮忙扶着聂柔,忍不住扶额,谁家哥哥敢和王的女人称兄道弟啊……
柔妃年纪小,喝醉了不知事也就算了,她那几个刚猛的哥哥怎么都跟丢了脑子一样呢!
没瞧见王上的脸黑成锅底了么!
“无妨。”周郁川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将聂柔打横抱上自己的銮驾。
“丹桂姑娘啊,您千万给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求求情啊,他们真没坏心的……”呼延璧忙着把身上的宝石串子坠子撸给丹桂。
丹桂连忙安抚道:“王上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而车里的周郁川,垂眸看着熟睡的聂柔,头一次想把这个女人叫醒凶一顿。
他才是她的郎君,她跟别的汉子勾肩搭背算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