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箭矢锋利的箭头点到我的后背时,一股一往无前破碎天地的强大意志从箭矢上席卷而来,我的血肉身躯根本没有给它造成哪怕是一点点的阻力。它就这样轻易地进入了我的身体,将血肉搅飞,血雾喷洒而出。
要死了么?
就在我意志迷离之刻,体内另一股意识猛然爆发,大量血液涌入心脏源源不断。我甚至依稀能听到依依呀呀有如婴儿学语的声音,只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愤怒
神秘的力量,不再像往常一样缓慢从心脏流出,而是犹如开闸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出,紫色的幽光盈盛我的身躯,在接触到箭矢的那一个刹那,箭矢瞬间溃散成了零星光点。
看似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实则仅仅只在刹那之间,远超音速的箭矢仅仅到达我的肋骨前的肌肉。
但这远不是结尾,而仅仅是开始。
下一刻,绝对禁法领域从我的体内展开,覆盖了整个战场,范围前所未有的宽广,包括了城墙,甚至蔓延到了城墙另一侧的战场。
……
“这……这是……”星河看着脚下紫色法阵上那古怪旋转的符文,脸色大变,猛然转回头去。
果然,战场后方那遮天蔽日的虚无之器河图洛书已经化作了虚无,远处与帝江等祖巫巫身相抗衡的山川龙脉发出一声不甘地吼叫,却又无可奈何地消散开来。
星河内心复杂无比,喜忧参半,此刻绝对禁法领域展开,导致山川龙脉没有收回报酬便消散了,虽然再无人阻拦三位祖巫,但他们知晓绝对禁法领域的能力,绝不敢轻易踏入。
早在之前巫族那偷袭之中,星河便与白泽楚天明两人失散开来,此刻失去了精神网络,无法感知白泽他们的方向。
他环顾着混乱不堪的战场,没有看到楚天明与白泽,不禁面露担忧。
只是,不知道楚天明能够撑多久?
……
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我抱着白泽无力地匍匐在地上,强烈的困乏感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小夜,快,帮我注射白钥。”我含糊不清地说道,失去了体内大量血液的我此刻虚弱的已经抬不起手了,额头不住有冷汗冒出。
在绝对禁法领域展开之后,白泽已经变回了白小夜。此刻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听到我说的话,赶紧从我腰间的金属小盒中拿出一支白钥,手忙脚乱地伸出白钥的针头,小心翼翼地摸到我的颈动脉,针头一扎,将药剂注射到我的颈动脉之中。
白钥强大的药力开始生效,体内细胞活性大幅增强,不断分裂分化,骨髓细胞开始不停地制造新鲜血液,背后传来一阵感,二指宽的伤口开始愈合。
其实那一支箭伤我倒是不重,主要是浑身血液都被心脏内的意志吸走,过度失血差点要了我的命。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我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紫黑一片的绝对禁法领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造成的。
而绝对禁法领域造成的影响还远不止这么一点。
……
在断龙之谷数百丈的地下,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溶洞,汹涌的地下河充斥着溶洞。
这地下河出现得极为突兀,因为溶洞倾斜向上,而这条地下河竟从低地势直冲上高地势,横溢的河水蛮横地冲击着溶洞的每一分每一寸,将这唯美的天然景观毁灭到无以复加。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小型紫色圆盘法阵降临到河水的最前端,一团涌动的水生生从河流中剥离出来,不停扭动,最终形成了一个人影。
共工惊恐万分地看着脚下的紫色圆盘法阵,浑身上下再无半点灵力,这种虚弱无力的感觉他已经多少年未曾尝到了。
但时间却没有留给他恐惧的余地,滔天的洪水席卷向了他。
共工被汹涌的河水冲到了石壁上,顿时有一种五脏错位的恶心感,刚想干呕,却狠狠地呛了几口河水。
他在河水中挣扎,但却被一阵小漩涡扯进了河水中央,无数的河水从他的口腔鼻子耳朵进入,几乎将他溺毙。
他是水的掌控者,是水之主,是支配万流的水之祖巫,但此刻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对水的恐惧,因为现在失去了灵力的他,只是一个凡人
“若是我被淹死了,会被洪荒所以仙人耻笑吧?”在共工昏迷前,他的脑海中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个荒唐而又可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