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念书的缘故。”谭晓暗道。
谭文忠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他们兄弟俩是双胞胎。
谭晓的父亲谭文忠,身材瘦削,皮肤苍白,眉间带着愁绪,整日郁郁寡欢,看上去病怏怏的模样。
他虽然才高八斗,饱读诗书,但性格懦弱胆小,除了读书之外,基本没什么作为。
谭天德为人刚硬古板,极爱面子,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从未跟谭文忠谈论过他的妻子,更别提女儿了。
谭晓的外公,也就是谭晓的祖父,曾经跟谭天德关系交好。
谭晓祖父临终时,曾经叮嘱谭晓的父亲,千万不能透露出他的女儿已经嫁人的事情。
这件事一旦曝光,不仅谭天德丢脸,谭文忠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毕竟,他们是谭天德的家人。
谭文忠一直对他们恩宠有加,而谭晓的祖父又救了谭天德一命,所以,他们一家人都是靠着谭天德吃饭的。
若是谭天德因为谭晓一家的私生女丢脸的事情,被革去官职或者降职的话,谭文忠一家恐怕就彻底玩完了。
这是谭晓父亲,也就是谭晓的爷爷谭鸿达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于是,他瞒着谭天德,悄悄将谭晓的母亲娶回了家。
当初,谭晓的母亲嫁进谭府的时候,并未声张。
因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
后来,谭晓的母亲怀孕,谭鸿达便将谭晓的母亲迎进了门,给她改名叫做谭淑娴。
谭淑娴进门不久就怀孕了,并诞下一个男婴,取名为谭晓。
因此,谭家人只知道谭晓是谭天德的长孙,却并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妹妹谭淑娴。
谭天德是四品武官,俸禄颇丰。
他为人清廉,不贪赃枉法,从不结党营私,为民请命。
因此,谭晓的父亲一直都很尊敬他,视他为榜样。
谭晓十岁那年,谭天德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最后撒手西归。
当时,谭家上下全都乱套了。
特别是谭晓的祖父,悲伤欲绝,差点哭死。
好在他还保持几分冷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吩咐管家赶紧准备丧礼。
谭晓十岁时,谭天德的两个儿子陆续离世,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凉的灵柩之中,无人祭拜。
当时谭晓七岁,已懂事。
他看见父亲的遗体被放在冰棺中,盖上厚厚的白布,心里难过极了,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他跪倒在地上,抱着谭天德的腿,大哭不止,撕心裂肺。
谭家人看见这一幕,全都红了眼眶,落泪不止。
谭晓的祖父走过来,轻抚谭晓的肩膀,柔声劝道:“孩子,节哀顺变吧。”
谭晓摇摇头,哽咽道:“我爹是个英雄,怎么能就这样死掉呢?”
祖父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孩子,我们活在世上的人,哪有不死的呢?”
“我不信!”谭晓猛地抬起头,泪水汪汪地望着祖父:“我爹一定是被奸人陷害的。我相信我爹,他肯定不是那种贪污受贿,鱼肉乡里,徇私舞弊之人!”
“傻孩子。”祖父摸摸谭晓的头,苦涩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