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云初瑶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的。
她不但不说,还要满脸惊讶地抬起头,睁圆着眼睛,张圆着嘴巴,不可置信道:“父、父皇,儿臣所言,句句肺腑,哪里有过溜须拍马!”
晋帝:“……”
他明显被噎了一下。
但云初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热泪盈眶道:“父皇,儿臣是真的担心您的安危啊,只要您能身体无恙,儿臣就算是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也——”
“别说了。”
晋帝嘴角一抽:“朕一个字都不信。”
这回轮到云初瑶震惊了。
不信?她说得这么感人,父皇竟然不相信!
要知道她说的这些话,顶多是夸张了一点,肉麻了一点,但她心里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啊,她也是实实在在地担心父皇啊,结果呢?父皇竟然觉得她是装出来的!寒心!太寒心了!
云初瑶脸颊微红!
像是气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晋帝看她的这副模样,竟然莫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虚,甚至还没忍住摸了两下鼻头。
怎么说呢?
长乐担心他,他是清楚的。
他甚至知道长乐是天底下最关心他、担心他,也最希望他平安到老的人。
但心里清楚归心里清楚,他也不需要她说出来吧,说出来也就罢了,她还说的这么肉麻……晋帝莫名觉得自己的脑袋直嗡嗡,指尖也酥麻麻,那股名为尴尬的情绪几乎将他吞噬了。
他没好气地说:“行行行,你说的是真话还不行吗!”
云初瑶眨巴眨巴眼睛。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晋帝继续说道:“朕且问你,昨日在鹿山,抗旨不尊的人是谁?假传圣旨的人又是谁?”
云初瑶:“!”
不是吧!
她都顾左右言其他了,父皇怎么还揪着这两件事不放啊,还能不能让她好过了!
“什么!”
云初瑶震惊抬头,满脸的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真是让儿臣惊骇得紧!”
“……天底下不但有胆大妄为之人,还有厚颜无耻之徒,两者不分伯仲,全都令朕震惊得紧,”晋帝面无表情地说,“长乐,你觉得呢?”
咳!
云初瑶低着头,汗颜道:来自父皇的阴阳怪气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
但她还是舔着脸,挤出了微笑,十分赞同地说道:“父皇您说的是啊!”
晋帝:“?”
他顿了顿,才说:“朕现在更震惊了。”
他小女儿的脸皮到底多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