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事,听天命。”
说着,季景珩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凝,忍不住道:“母亲若是不放心,可以多安排几个下人守夜。”
季母一愣。
季景珩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季母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只能皱着眉头,小声嘀咕:“这孩子到底想要说什么呢?奇怪。”
一边说,一边朝里屋走去。
她要陪陪沁沁。
另一边,云初瑶离开季家时,夏姬也在她的身后跟随,两人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即将入宫的时候,夏姬突然开口:“殿下对夏姬的恩情,夏姬铭记在心,日后必定相报。”
云初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半晌,她才轻笑了声,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何必放在心上?更何况本宫这么做,为的可不仅是你。”
夏姬明显怔了一下,反应回来后,她淡色的眸子都闪过一抹温和,说:“无论殿下是何目的,您对夏姬都有恩情。”
“夏姬果然是知恩图报的。”
夏姬笑而不语。
两人各怀心思,终于在进入行宫后分道扬镳。
云初瑶看着夏姬的背影,见她腰身纤细,走路时,步子却迈得极稳,一看就是个极冷静、极克制、极古板,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人,这样的人会喜欢猫儿,还会因为喜欢猫欠别人的人情吗?
她若有所思。
但还是收回视线。
毕竟如她所说,她会帮夏姬找到杀猫凶手,为的可不仅仅是夏姬,还有段沁沁。
如若不然,她云初瑶岂会因为一只从未见过的狸奴大动干戈?更不会在离开季家之前,丢下那样的一句话。
看只看季景珩的伯母够不够狠心了。
云初瑶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讽意:一个得罪了公主、连累了家中女眷、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人啊,还能不愁吃喝地活着吗?
果然。
次日一早,云初瑶刚用过早膳,锦梅便迈着小碎步,快速行来,边走边说:“殿下,奴婢听季家传来的消息,段沁沁昨天夜间就上吊自杀了!”
“哦?”
云初瑶轻挑眉梢,眼底却没有意外,只问:“死得干净了?季夫人没闹?”
“据府里的下人说发现她时,她身子都硬了,可吓坏了不少人,”锦梅道,“季夫人也闹得厉害,非说段沁沁是被人害死的,还要报官请仵作呢,只是不知怎么,她闹了一阵,竟然又不闹了,还绝口不提报官的事,奴婢猜着,她大抵是知道凶手了。”
云初瑶扯了扯嘴角。
没再说话。
季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间,竟忘记段沁沁的存在会碍谁的眼,还想着报官,惩治凶手,可季景珩不傻,不但不傻,他还是很冷静,自然要拦下季母,同季母讲一讲道理了。
只是不知道季母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精神崩溃。
云初瑶唇角微勾。
多有趣啊。
段、季两家正在狗咬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