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猫耳朵连忙摆手,急急解释,“大胡子带的人手很足,带的又都是咱们快班功夫最好的,不会有啥事。而且那个江狄虽然一直喊冤,却跟个小鸡子儿似的,老实着呢。估计后半夜,他们就能把人带回来了。”
“如此就好。”说着鄞诺迈步就向马房走去。
猫耳朵忙不迭跟上,“那鄞头,俺能回家了吗?打熬这几天,连顿饱饭都没吃上,猫耳朵都有点想家里丑婆娘了,嘿嘿。”
鄞诺白了猫耳朵一眼,刚想骂他两句,忽然想起来,这两日猫耳朵来回的报信跑腿,也的确是辛苦了些。
又想起屋子里的老父亲对他那个“莽将军”的断语,心下也就跟着软了些。
“行,你先回家吧。”
猫耳朵一听鄞诺的口风,就有些着急了,“怎么话茬儿?鄞头,您这是还要去江家?”
早有捕快为鄞诺牵了马来,鄞诺接过缰绳,牵着马就走出了府衙大门,“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猫耳朵一把抢过他手中缰绳,“鄞头,猫耳朵没得着啥空休息,您就更是了啊!白天猫耳朵就想提醒您,您后背的血都渗出来了,万一化脓打水儿,那可是要命的活儿计。再者说大胡子都说了,鄞推官吩咐他们去独立办差,您这会不回家好好治伤,大老远还去受那份罪干嘛啊!”
见猫耳朵追着他到了门口外,鄞诺也只得停下了脚步,“我见识过江狄的身手,他轻功极佳。更看过他剁野兽,其中刀法,力量都是难得一见的个中高手。他如果真是杀害杜莺儿的凶手,断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万一从大胡子手里挣脱了,大胡子这身官皮,还能保得住吗?”
猫耳朵一愣,“我滴个乖乖老天爷,没看出来那江狄还有那本事啊。”他随即转头朝衙门里喊了一声,叫人拉出自己的马,又对鄞诺说道,“那俺猫耳朵也跟您一起回去。不过鄞头您得答应俺一件事,中途在俺家停一下,俺家还有皇甫女侠给的上好的伤药。无论怎么说,您都得处理好伤口再去。”
鄞诺目光微霎,顿了会才说,“从瘟疫庄去江家的路更近,我身上也还有药,就去那边上药吧。”
猫耳朵翻身上了马,“只是温刑房应该休息了吧?咱们回去不打扰他吗?”
鄞诺也上了马,眉头却皱了起来,“我给他布置了任务,叫他收拾荒宅,现在应该收拾不完。”
猫耳朵听出自家鄞头语气的异样,笑嘻嘻的驱马凑上前,“鄞头,俺怎么听出您有点后悔的意思了?也对,人家温刑房那样文质彬彬,娇气十足的一个贵家公子,被您这样往死了使唤,也的确是惨了点。”
“他弱就该多锻炼,”鄞诺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就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能干什么活?这会估计也就刚把屋子的地扫了,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我这纯粹是替这个混账的世道,提前锻炼锻炼他。”
说完鄞诺气呼呼的翻身上了马。
猫耳朵十足皮痒痒了的模样又凑向前,“鄞头,俺看人家温刑房实在是聪明的很,万一人家干活也很厉害呢?您再说这话不就是打脸了吗?”
“他要是干的好,我这脸还就送你随便打了!”鄞诺皱眉抬手就要去扇猫耳朵。
“鄞诺!”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在后面响起,惊得鄞诺的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