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魏昭都听在耳里。
他垂下眼皮,玩着手里的柿子。
生或死对他来说都不是解脱。
不意外,更不在意。
可是有人在意。
虞听晚去灶屋把这事告诉了慧娘和卫守忠。
“爹娘,咱们要不要进山看看。”
捶打声跟着消失。
慧娘眼儿通红,捂着脸哽咽。
卫守忠看了眼发妻:“钱大夫说得对,等山路解封得等什么时候?那是听天由命。”
他毫不犹豫:“他娘,你给我弄些干粮。”
能不能找到和去不去找,到底是是不一样的。
他又看向虞听晚。
“你留在家里。”
“钱大夫嘴里的参咱们只怕翻遍了也难寻。与其浪费功夫,不如进深山看看,你姑娘家跟着不合适。”
说到这里,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把糍粑是力气活,卫守忠力气再大,也累。他没坐下来歇息,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
“我去彭家一趟。”
彭家?彭猎户?
做夫妻多年,慧娘怎会不知卫守忠的心思。
她焦灼不安的心定了定。
“等等,也不急这一时。我煎几个糍粑,你端过去。”
卫守忠想想也是。
灶屋这边用不着他了,他就去院子里劈柴。
人一走,虞听晚就凑到了慧娘身边。
“娘,爹是想跟着彭猎户一道进山吗?”
临西村背靠的大山,连绵不绝,树冠层叠如云海,往里走迷雾层层,除了毒蛇游走,还有数不清的荆棘和猛兽。
彭猎户靠打猎为生,是深山的常客。便是黑熊野狼都逮杀过。有他在,卫守忠的安危有了保障。
虞听晚:“可彭猎户能答应吗?”
都是些陈年旧事,村里人也都知道的。
慧娘没有瞒虞听晚:“那猎户十日里头八日不着家,八年前他媳妇嫌他不够知冷知热,扔下刚满周岁的孩子就和姘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