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丁曙光的好朋友好同事,有些则是看着丁曙光毕业后,一步步从一个年轻的警官学校毕业生逐渐锻炼成为一个成熟的刑警队长,后来,他们又知道了丁曙光为了追查杀妻凶手,去到那趟列车上当乘警,在他们眼中丁曙光就是正义的代名词。
可是就在这一刻,这光明男人的形象,却轰然倒塌。
他们无比心痛,无比难受,无法接纳这个残酷的事实!
没有人注意到坐在最角落的王长明正捂着自己的脑袋,他感觉头痛欲裂,那一道道白色的道路指示线犹如离弦的利箭,一次次的将他的大脑洞穿。
那灰色的,冰冷无情的硕大水泥立交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王长明颤抖着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扶着面前的桌子,手一滑,将面前的那只水杯推到了地上。
水杯碎的四分五裂,水洒了一地。
就在刚才,丁曙光和全勇辉交谈的时候,王长明不断的忍着头疼,拿着笔在一张纸上记录着什么!
妻子发现了王长明的异常,道:“王长明,你,你怎么了!”
王长明的牙齿也在咯咯咯打颤,他抱着脑袋挣扎着道:“我,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妻子脸色惨白,道:“你,你想起什么来了?”
她很害怕王长明想起什么!
王长明道:“想起一点,一点点!”
王长明推开妻子,愤怒的走到全勇辉面前,大声的道:“你不是喜欢什么七宗罪吗?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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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你只不过是在为你自己实施罪行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之所以刺杀周芸,而不是刺杀沈雪岚,仅仅是因为沈雪岚出入高档会所,安保措施严密,而且她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有地位的人物,你根本没有什么好机会下手,你能做的只是对她偷拍,而周芸则离开了电视台,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你更方便对她行凶罢了!”
全勇辉双目通红的看着王长明,道:“嗬嗬嗬!你这都只是猜测,你没有证据!”
王长明冷笑道:“你只知罪人,而不知罪己,一味的把所有过错和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却从看不到自己所犯的过错和滔天罪行!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却还信口雌黄的审判一向光明正大的丁曙光!你犯了杀戮,仇恨,迁怒,妄言之罪!而你最大的罪行就是以罪止罪,你是最大的罪人,罪加一等,应该立刻执行死刑!”
全勇辉冷笑着道:“你说的对,哈哈哈!你说的对,我就是最大的罪人,那又怎么样?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全勇辉神经质的看着电视屏幕里播放的电影七宗罪,口中喃喃的道:“我也是罪人,哈哈我也是罪人!刚好七个一个不少!”
丁曙光这时终于稍稍振作了起来,他将警帽戴好,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到全勇辉跟前,道:“我的妻子倒底有没有做出有利于沈家的判断,这需要重新进行司法和技术鉴定,就算退一万步讲,即便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还有法律去制裁她,你凭什么用你的刀子去结束她的生命?”
此时丁曙光眼中已经都是泪水,他依旧像个男人一样强忍着没有让泪落下,他的内心十分想暴打全勇辉一顿,甚至想直接拔出枪来朝着全勇辉设击,将他当场击杀。
然而理智和他身上的这身制服告诉他,不可以!
以他的职权,现在就把全勇辉毒打一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为他做有利证明,但是丁曙光没有!
他放开了全勇辉,道:“把他带下去!”
王长明说的气急不已,他捂着脑袋,那里边依旧晕晕的,妻子紧张无比的走了过来,她小心的观察着丈夫的神色,道:“王长明,你还想起什么来了!”
王长明很累很吃力的抱着脑袋,摇摇头,道:“没,没有,我就想起我坐在岳父旁边,他正在和我说话,说的什么也记不清了!原来,原来我也经历过那场车祸!”
妻子听到王长明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心上压着的一块石头暂时落地了。
可是王长明忽然抬起头,道:“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出过车祸的事情?还有那天你在不在那辆车子里?”
妻子连忙摇头,道:“我不在车子上,我不对你说车祸的事,是因为那起车祸太可怕,你出事后住院的那几天,嘴里总是说些很吓人的话,我,我怕你想起来以后反而会影响你的身体,所以我就一直没说!”
“就因为这个?”
妻子低下了头,眼圈微红,道:“我,我还有一个不得已的苦衷!等过一阵子你就会知道的!”
“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