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
“算了,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各位请留步。”犴庆的嘴巴动了动,许久都没有说出来,随后低下了头,摆了摆手,就又往门外走。
楚忆卿看着留不住他的人,自己也就并没有听他的话“留步”,而是一直送了他好久。他虽然好奇过几天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他也懂,犴庆不想说的事情,除了皇姐,其他人是是问不出来的。
他皇姐是个精明的人,有的事,有的话,几句就套出来了,自己前后一联想,差不多就明白了七八分。他自认没有达到他皇姐的那个地步。
在宫里看过了那么多年的勾心斗角,又去北疆度过了一千多个无比落寞的年头,九殿下希望他这后半辈子可以好好的。他没有再多的人可以失去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或者是曾经给过他帮助的人,他希望他们都可以过的很好。若非必要,千万不要卷入这样的是非斗争之中,太累,也太难熬。
九殿下送走犴庆,回来时蔺蒙还坐在会客厅,一脸凝重的样子。子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再次过来了,他倚在门边,紫色的官服将他整个身躯映的颀长,双手怀抱,手腕处金边丝线反射着阳光,整个人像是笼罩在光影之间,惬意的样子像是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这也是一个风光月霁的男子,与九殿下身上那股清清爽爽,风清朗月不同,子悠更多的是遗世独立,超然物外的样子。
九殿下刻意注视着子悠的目光唤回了子悠飘远的思绪,子悠等着九殿下一直走过他身旁,才跟在他身后走回去。
“师傅觉得犴庆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他是真的不怎么相信只是为了一句话而来的。
“殿下觉得此刻犴庆大人告老回乡会是所谓何事?”听到九殿下的问话,蔺蒙没立即接话,他一直都没考虑犴庆来的目的,更多的是在考虑景阳帝的态度。
“难免有点大材小用了。”九殿下忍不住吐槽。
“殿下可还记得犴庆公公留了什么话?”蔺蒙看着眼前不以为然的楚忆卿,头疼的揉了揉眉头。在他看来,此时的九殿下仍旧还是有几分孩子心性,在大事上尚有分寸,然而小事中,全不带考虑的。
“怎么会不记得。”九殿下听到蔺蒙的问话,嘴角那丝浅浅的笑意微微有些凝滞,然后又恢复正常,似笑非笑的说。
“那殿下岂会不明白?”蔺蒙点到为止,有些话说的太白了,也就没了意思。
此刻九殿下才注意到蔺蒙紧皱的眉头,才静下心去想。子悠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看了看蔺蒙,看了看九殿下,叹了口气。
犴庆代表的是景阳帝,向一个刚回黎阳没多久,根基不稳固的皇子这样说,说是示威,不如说是敲打。不在其位,焉谋其政乎?
蔺蒙没有在说话,与子悠对视了一眼,子悠耸了耸肩,表示顺其自然,蔺蒙摇了摇头。
“犴庆公公是跟了我父皇那么久,父皇在位期间,他更是宫里争相讨好的人物,地位自是不用说,新帝继位,他如果想走断不会留在现在,四哥位置不稳,而且……我才刚回来,”九殿下走进两个人,手里拿着一支竹筒,递给蔺蒙,让他跟子悠两个人看,“这是犴庆公公刚走的时候给本殿的,说是……北疆王送来的消息。”
“北疆王?”蔺蒙拿着竹筒,询问了一声,打开。
“对,是他。”九殿下说着看向子悠,子悠双手抱胸,盯着自己压在胳膊下的一只手,手指搓捏着,若有所思。
“说了什么?”意识到有人在看他,迎上九殿下的目光,子悠问。
“犴庆公公老家似乎是在孟阳,他今天去的方向好像是密阳。”他看着子悠,又转头看向蔺蒙,用眼神询问着。
蔺蒙只是疑惑的盯着手中从竹筒里拿出的布帛,面色犹豫,情声问道,“殿下内役司的事情可已经处理好。”
“师傅为何问此?王振已死,也不好再查下去,已经了结。”九殿下并没有把竹筒打开看里面写的是什么,静静的回道;他知道那件事情不可能是结束,可是却也不能再查下去,他的势力,他的权利,如今远远不够。
“北疆王在这里说道,皇上有意让我们回去参加下月初的祭天大典。”蔺蒙将手中的布帛递给九殿下,迎上他略带疑惑的目光,对于这个结果,他们丝毫不意外,反而瞬间轻松了许多。
“还好,这边的事情,开端已经解决了。”九殿下凝了凝神,这些事情,既然认定了,又怎么会是他的一句话可以打垮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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