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那个夜晚,心碎无奈,不由自主的寄托在笛子身上,让风送送,表达给对面的她。
而她只能沉醉的微笑,默默的闻花香弥散在风中,看花瓣落下霜泪。
念经阁的师傅,师兄,师姐们,心像天上的明月,擦得和镜子一样,听了,口念的经仿佛定格在当下。
师傅听了窗外,那伤感的笛声,看看了大家。
只见一只手拿着木棒,一直没敢敲下去,另一只手依然保持着朝拜的姿势,只是口中没有再念经文,而是一副看透红尘,保持淡定的姿势,又被这人间的因爱而起的情感所吸引。
“大家都回各自的卧室,随缘休息吧?明早上还要早点起床赶路?”
徐章师傅说完,看看大家。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拜了拜各自散去休息。
虽说是休息,但难掩这汪瑞大半宿哀伤的笛音在作祟,再加上明天就要离开此地,谁的心不是肉长的,不免会心生悲凉,彻夜难眠。
尤其是铺锦听着这哀伤的曲,面对着离开,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哭的死去活来,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由于昨晚汪瑞的笛声问题,好不容易睡下的师傅,师兄,师姐们还未起。
此刻,只有一直没睡的铺锦,实在躺不住了,熬到了天亮,两眼带着红眼圈,悄悄地去厨房做最后的早餐。
这一夜未眠的汪瑞,这时也是一副红着眼圈的模样,想最后为大家做点什么,便来到厨房。
可一进来见到铺锦,觉得她好像憔悴了许多,便关心的问:“起得这么早,昨晚你没睡好吧?”
铺锦低着头做事,怕他看到红眼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无奈地说:“没有,在你的催眠曲里,我睡得甚是好呢!”
铺锦这时正拿蒸帘,汪瑞急忙过去帮忙,看了她一眼说:“别躲着我了,吃完饭,我们再想见一面,可能要白发苍苍了吧!”
“一生就这样过,也挺好,谁让我们注定是思念的一对,而不是相守的一对!谁让完美注定要有遗憾的部分!”铺锦低头边拿柴边说。
“世间哪有双全法。都怪我昨晚吹笛子,让你没休息好,显得有些憔悴!”汪瑞不知所措的说着,内心不知如何是好,好像觉得怎么做,都让铺锦感到难过。
“你也是,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铺锦说着低头添火。
“我原本还想露一手,给大家做顿饭,看来在你面前,我也只能是帮手了?”汪瑞忙着锅上,调侃地说。
“没事,我一个人来就好,你伤还没好,尽量多休息。”
铺锦想插手,又插不上,而汪瑞忙完锅上,又帮着添柴,铺锦躲也不是,两个不由得四目对视。
“啊!我也没干啥,都是你做的,我担心你的伤。现在就剩切个凉菜,我去去就好!”锦说完急忙躲开,去切菜。
一紧张,一着急,不慎伤到了手。铺锦以为汪瑞没看到,急忙忍住,偷着擦干,想包上。
“来,我帮你!”汪瑞从旁边走来,拉过她的手说。
“没事!”铺锦急忙要抽手地说。
汪瑞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开始包手。
“一会儿凉菜,变成热菜了!”汪瑞调皮地说。
“你别没事学坏!”铺锦起身要走的说。
“我对苍生好,唯独对你坏,否则怎么会有前世今生的缘份!我不想断交的小冤家!”汪瑞说着,笑着看着她。
就这样,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说着说着,总是不约而同的,心与眼碰撞在一起,又相互躲闪。
这时,比往日晚起的洪风,也起床到厨房看看。一看两人眉来眼去,有说有笑,见到他来了,忽然停电了。
“哎呀!这是有点不舍得走啊?你瞧我这都睡过头了,还真有点粘床,甚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们俩起的好早啊?这配合还挺默契的呢?”洪风不由得半开玩笑地说。
“师兄,别说风凉话。”汪瑞说完,和洪风,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好饭了,开始吃了。师兄你们快端吧,省着挨饿,我可担待不起?”铺锦在一旁,看着他们,有些害羞,急忙笑着说,然后缓解尴尬的场面。
“哎呀!看来你们这劳动成果真是好快啊!这关说不行,你看呢?我这都动真格的,快开始享受了!”洪风端着饭碗高兴的走去斋房。
铺锦也收拾着东西,对汪瑞说:“哥!你先去和师傅们一起吃吧?我一会儿就来。”
“铺锦别累了,东西先放在那,大家一起吃吧?”汪瑞想等铺锦说。
“啊!我不急,还是你们先吃吧?”铺锦低着头还在着急收拾,心情仿佛要把汪瑞一生的活计,都在此刻干完的样子。
“锦,那些事做不完,像你的心,丝丝绵长的惦记,此刻,我们不要缺席了!”汪瑞柔声细语的在铺锦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