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身子往下缩,是足够阿尔诺看见的高度:“看吧。”
阿尔诺往上一些,小心翼翼地触碰沈元的脑袋,怕手太重摸到了伤口,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竭力抑制住呼吸。
“是这里。”沈元突然出声。
脑袋上那双手动作轻柔,但真的像在点火,沈元觉得这会儿自己的声音像极了吃了一坨棉花之后再说话。
棉花蓬松地卡在喉咙里,连带着说话时也带着一阵哑意。
脑袋上肿起的包其实已经消散了不少,并不是很疼,但阿尔诺在沈元身边时,除去那次和雄虫打架,他就没有见过沈元受别的伤。
脑袋上这个包算是比较严重的了。
阿尔诺心疼地缩回手,双手登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比较好。
他又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沈元的疼痛。
“雄主……对不起。”阿尔诺语调低沉,向沈元道歉。
他不该使小性子,在沈元连夜赶过来的情况下还对他冷着脸的。
怎么突然就道歉了呢。
沈元突然就不习惯了,阿尔诺刚才还和他闹别扭,一下服软道歉,沈元哪哪都不舒服。
他怕阿尔诺当真认为他的伤口很疼,揉了揉他的指尖,嬉笑道:“其实不疼,骗你的,怎么还真信了。”
阿尔诺依旧不说话,沈元都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帐篷里透着朦胧的月光,照在阿尔诺的脸上,但又一片模糊,看不太清他脸上的神情。
沈元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鬼使神差地,或许是脑袋真的撞傻了。
又或许不止是撞傻了,还进了水。
他开了一个不太适合这个时候开的玩笑:“要不你帮我,我就原谅你。”
帮什么不言而喻。
在这个不好行动的地方,阿尔诺要怎么帮也不言而喻。
阿尔诺怔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而后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缩到了被子下,弓起的上半身将被子拱了起来。
月光下的影子如此的暧昧,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沈元一惊,阿尔诺的手已经摸了过去,温热的唇瓣就要靠过来。
他几乎是惊吓着往后退,制止住阿尔诺的动作,结结巴巴地问:“阿……阿尔诺,你还真……你还真要做?”
这多脏啊。
刚才还在说阿尔诺连自己都嫌弃,这会儿沈元也开始嫌弃自己来了。
他捂住阿尔诺的嘴,不让他触碰到那个发硬发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