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
浑然没当回事。
前世更恶毒,更刻薄的话,她不知听了多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完全没有影响好吗?
她甚至想亲自下场,教教莱老太太怎么‘阴阳人’,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样不痛不痒的算什么?
柳长安根本不在乎。
倒是宋氏心里很气,她已经把柳长安当成了亲近小辈,不说是亲生女儿吧,地位怎么都跟宋知念相仿。
柳旺儿是柳长安的亲弟弟,他出息了,对柳长安的未来,有极大的好处。
当官的弟弟和百姓弟弟,能一样吗?
整个府里,期待柳旺儿能考中的,除去太子之外,她算是头一个了。
呃……
柳艾氏和柳来顺等人,嘴上说的热闹,实则心里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旺儿终归进学太晚。
只有宋氏,从亲哥宋承继那里,知道柳旺儿的读书天赋,抱着很大希望的,结果府里沸沸扬扬,闲话都传到她这来。
宋氏气恼,狠狠把嚼舌头,不修口德的下人们收拾了一番。
当然,她没说是因为柳旺儿,反而借用了柳文柏‘腹泻’一事,再不许府里提‘科举’,倒让被罚了月钱,打了板子的下人们,对柳文柏怨气重重。
也是一举两得了。
科举第八天,柳长安得了假,回聚宁巷子时,府里已经安静如鸡,再没人敢提‘科举’两字了。
柳来顺和柳艾氏,来正院谢了恩。
夫妻俩带着柳长安回家了,一家人怎么欢喜,怎么相聚暂时不论,一夜好眠,次日清晨,四个人早早起来,匆匆用了早膳,就来到号房门口‘蹲守’。
他们等了好久,好久……
直到正午,号房打开,众多举子们像是挂到房梁上半年的腊肉一样,干干巴巴,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他们满脸都是菜色。
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馊味儿。
京北的秋天还是很闷热的,整整九天,憋在闷汗的小屋里,不可能没味儿。
柳旺儿‘飘’出号房的时间稍微晚点儿,他岁数太小,身体……哪怕加紧锻练了,终归不行——小时候在柳文瑞处吃得苦、挨得打、受得精神折腾!
让他身体底子很薄。
九天‘蹲号房’,蹲得他欲生欲死,奋笔疾书时,有振奋的精神撑着,如今考完了,那股儿劲一松。
柳家人接到他的时候,他话都没说几句呢,就靠在柳来顺的肩膀上睡着了!
柳三喜,“……”
“爹,娘,二哥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啊?”
“怎么叫不醒了?”
她戳着柳旺儿的胳膊,犹豫再三,又戳了戳屁股。
柳旺儿一动不动。
“要不带他看看大夫吧?有点吓人了啊!!”
“呃……”
柳来顺和柳艾氏面面相觑,半晌,夫妻俩背起柳旺儿,齐齐转身,大步朝着同仁堂的方向去了。
柳长安见状,拉着妹妹赶紧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