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从前白虎、现在的——
尚芙蕖。
其它尚且能忍,但妄图带走她的难以忍受。
剑刃折射出寒芒,那名暗卫停在面前。
玉姬仍旧没有表现出半点畏惧,那张盖住头脸的纱帘甚至微鼓了下,漉湿出一小片痕迹,挑逗般勾勒出艳红的唇舌形状。
而那片血迹,就是最天然的胭脂。
尚芙蕖一时看的愣住。
直到面颊被人扣了过去,对上陆怀发黑的脸色,“她学的是专门蛊惑人心的秘术,看多伤眼。”
“陛下。”回过神来,尚芙蕖顺着力道凑到他耳畔,再度小声请求,“臣妾留下她真的有大用,你就答应这一次好不好?”
陆怀没有说话。
片刻后只抬抬手,暗卫顿时毕恭毕敬地收起长剑。
上前拎起地上的人。
在被像条死狗一样拖下去之前,玉姬还胆大妄为隔着纱帘,冲她抛了个媚眼,全然不顾天子阴沉神情,冲她笑的妩媚张扬。
“小美人儿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舍不得我∽”
可闭点嘴吧。
这人是真不要命,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但也是这样的人,最没有软肋,难以拿捏。尚芙蕖还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安置,整个人就被扯了过去——
后背陷入绵软被褥,少年肩膀遮挡住上方视野。她慌乱之中,无意扯落对方束着高马尾的发冠,长发泼墨般散了下来。
烛焰轻摇,朦胧光影在少年棱角分明的面容晕开一片桃花色,平添几分妖冶。
那双黑曜石般凤眸颜色很深,深的透不进半点光亮,此刻就凝在她身上,盯的尚芙蕖脊背一寸寸发软。
“陛下……”
呼吸似乎被拖长,握着她细腕的那只手掌烫得灼人。
她终于想到什么地问,“陛下身上的毒解了吗?”
以玉姬的尿性,下的什么毒不言而喻。
他没应话,只低垂着浓睫,眼下落出一方翳影。夜色灯火下,无端生出几分旖旎。尚芙蕖却有些急了。
他身上温度很烫,脸也很红。
医官定然已经看过了。
还是这副模样,只能说明对蛮族的药束手无策。
再联想到自己从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子,里面主要中了这种药的,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找到下毒者帮忙解开,就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她心底不太愿意,但念及性命第一位,在胡乱想一通后,还是试探问道,“陛下要是还觉得难受的话,臣妾现在让他们把人送回来?”
话音刚落,她就嘶了一声。
手腕被按在枕上,力道略重,难得抓的她有些生疼。
秋风叩的窗牗一阵乱响,少年帝王缓缓抬眸,仰视视角下,那双凤眸眼尾尖锐,更具压迫感。
突然的,尚芙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朕服过解药了。”
他身上残余着淡淡的酒气,交织着水沉香酝酿成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息。暖风熏人,尚芙蕖指尖被握久了,也跟着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