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早晚的事儿。”戚无别有些困顿缩进戚珏的怀里,他身上的那种警惕消失了。
&esp;&esp;其实戚珏心里也有些疑惑,如果他真的登上帝位,又为何会废长立幼,把皇位传给如归?戚珏低头看着怀里的戚无别,小家伙毕竟是小孩子的身子,已经睡着了。
&esp;&esp;戚珏抱着他跃下房顶,又抱着他走进屋子,把他轻轻放在床上。戚珏给他盖了盖被子,立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吐出心结的缘故,戚无别比以往睡得都要香甜。
&esp;&esp;算了,未来的事情还是不要问戚无别了。戚珏转身离开,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儿女都有自己的选择。不多干预,是他们的尊重。
&esp;&esp;☆、犹豫
&esp;&esp;寂静的夜晚,银仪一路小跑,她的耳中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凌乱而让人不安。
&esp;&esp;银仪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好像前方才是出口,好像前方才是生路。而背后是万丈的深渊,不可回头。自己的脚步声异常清晰地敲在银仪的心口,她加快步伐,耳中听到的还有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esp;&esp;眼看着宫殿的大门就在眼前,银仪心跳越来越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出了这道大门,就自由了!一想到之前几乎囚禁似的一年,她的心里对逃走是更多的渴望。
&esp;&esp;等到银仪跑到大门的时候,看见顾翦静静站在那里。一身黑衣,就那么站在那里望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esp;&esp;银仪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有些执拗地看着他。她不愿意对顾翦妥协!她不愿意对任何人妥协!她受够了这种软禁的日子!
&esp;&esp;顾翦凝望了她一会儿,才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
&esp;&esp;“身上的衣服有点薄,夜里这么冷,恐怕要着凉的。钱带够了吗?还有防身的匕首和一干药品,都带了吗?”顾翦将一个包袱递给她,“走吧。”
&esp;&esp;银仪惊讶地看着顾翦,迟疑地说:“你肯放我走?”
&esp;&esp;顾翦看银仪不肯接包袱,就抓了她的手,将包袱塞给她。他说:“守卫被我调走了,快走。”
&esp;&esp;银仪抱着包袱经过顾翦身边,错身的瞬间,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犹豫。
&esp;&esp;“别犹豫,今日不走就走不掉了。”顾翦沉声说。
&esp;&esp;“你保重!”银仪朝着外面跑去,她跑了十多步又停下,她转过身看着顾翦,顾翦还站在那里,身姿笔直,像一种依靠。
&esp;&esp;“顾翦,我走了你怎么办?我父皇会责罚你的!”银仪将顾翦为她准备的包袱紧紧抱在胸口,有些难过地说。
&esp;&esp;“我无碍,不用管我。”顾翦眸光微暖,她担心自己,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已经足够了。
&esp;&esp;银仪咬了下嘴唇,心里忽然下了决定,“顾翦,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乌和,去哪儿都成!”
&esp;&esp;顾翦僵在那里,有些震惊地转过身来看着银仪。
&esp;&esp;银仪别开脸,说:“你要是不跟着,谁伺候我!”
&esp;&esp;顾翦嘴角一点点勾起来,说道:“银仪……”
&esp;&esp;“你们谁也走不了!”顾司翰领着一队兵马赶过来。
&esp;&esp;顾司翰,乌和第一大将军,也是顾翦的义父,萧潇名义上的兄长。
&esp;&esp;“义父!”顾翦一惊,大步跨到银仪身前,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esp;&esp;“顾翦,你翅膀硬了。”顾司翰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义子,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esp;&esp;顾翦跪下,恭敬说:“顾翦不敢。”
&esp;&esp;“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这个驸马你要是不想当,我就把她送给别人!整个乌和有的是男人想当这个驸马!”顾司翰语气略阴沉。
&esp;&esp;他翻身下马,一步步朝着银仪走过去。
&esp;&esp;“银仪,你长大了不听舅舅的话了是不是?”
&esp;&esp;银仪怒视他,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舅舅!一条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