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天色已经黑了。
刚下车,齐飞叫住傅司言,“傅总,安小姐说她在房间等你。”
傅司言脚步顿了下,眼神幽暗了几分,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齐飞以为他不去了的时候,却听见他嗯了一声。
乘着电梯上去,傅司言在安澜入住的楼层停下,率先走了出去。
快走出去时,他又停下脚步,“齐飞,你去医院多找几个人,把时念照顾好,对了,再多大一笔钱给她。”
齐飞点头,“好的傅总。”
傅司言走了出去。
等电梯门彻底关上,齐飞咂摸出味来了,如果他猜的没有错,那这是用钱做补偿?
进了酒店房间后,齐飞多嘴问了一句给多少,回复是五百万。
五百万……
齐飞不知道说什么好。
踏进房间,傅司言就闻到了一股清香,好像是百合花的气味,安澜最喜欢这个味道。
扫了一眼房间,没有人,只有浴室门开着,里面传来水流声。
换做从前,傅司言会走过去,将门关紧。
可今天,他只是按了按紧锁的眉头,在床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搭着腿,曲着手臂抵着头,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后,一只温热的手搭上他的头,拇指按在了他的太阳穴,十分体贴地给他揉了起来。
声音温柔:“司言,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傅司言几乎是一秒钟就睁开了眼睛,抬起眼,冷冷地看她。
什么也没说,但安澜就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刚泡了热水的肌肤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司言,你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安澜很快调整状态,“我都听齐飞说了,你因为太自责,才一直把心思放在时念身上,但是她出了意外,本质上跟你无关,你不要太上心了,你看,把身体都熬坏了,黑眼圈比我的还要严重。你现在躺好,我拿了名师给我的药膏给你敷上,好吗?”
纤白的手,重新放在了傅司言的额头上。
看男人没有拒绝,安澜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笑了笑,转身去从行李箱翻出来药膏。
跑出了浴室,将密封的药膏烫在了水里,几分钟后,安澜拿着东西出来,本来以为男人会像以往一样躺在了床上,等待着她的抚慰,没想到这回傅司言依旧坐在原地。
不过……也没关系。
安澜走过去,手刚放到傅司言的脸侧时,却被突然抓住了手。
傅司言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盯了她几秒,却一言不发,最后放了下来,安澜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看他要走,安澜赶紧跟上去,“司言,我还没有为你敷药,你要去哪?”
傅司言打开门,瞥了她一眼,“我先回去了。”
没有再解释,傅司言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偌大的酒店房间,就只剩下安澜一个人,她站在原地,无声地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
第二天,齐飞起了个大早,买了许多时念爱吃的东西,匆匆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