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挥手:“坐吧。”
杨子晋如遭大赦,浑然一身冷汗,“魂主,是军部的阎西东点名让我来的,他是军部最高指挥官。主母与少主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阎将军的意思是,江北城任由魂主发落。他……他想见您。”
龙渊淡然一笑,“我的事情,还容不得别人插手。转告他,想见我就拿些诚意。八年前的案宗交给我,我和他的帐,一把购销。”
龙渊皱眉沉思,果然,阎西东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否则,仅凭阳司主救过杨子晋,他断然不会让杨子晋前来。
想必那老狐狸也掌握了杨子晋九段刀的身份。
杨子晋锁眉,“案宗?”
“你只管原话转告他。”
顿了顿,龙渊从口袋取出一瓶药膏,“舍瀛残毒未清,怎么?龙国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吗?”
杨子晋一双大眼瞬间潮湿,“魂主,我……我……”
龙渊沉着脸,“……,打住!哭鼻子去找阳司主。”
九段刀是镇魂殿九刀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最感性的一位,心慈手软是他最大的弱点。
雨还在下,江北城上方的乌云很重,天气异常沉闷,似乎江北城随时就要崩塌。
天空之海这座废弃的工地里,腥血味十足,除了十几只獒犬凄厉的犬吠,也就只有雨水啪嗒啪嗒敲击着泥泞地。
此时,除了巡防司几十辆公车,更有上千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将工地围的水泄不通。
一辆车停下,蔡离优雅的取手绢擦了擦粘在他鳄鱼皮皮鞋上的泥泞。
接着,一道劲风从他掌心突出,瞬间将工地所有泥泞吹得一干二净。
又是一阵骇然的锤击声,血色十八异摘下胸口红色军功章,陆续进入工地。
周文祖立在周啸天一旁抽着烟,黑色手枪被他擦拭的很干净。
“快、快、所有出口严加看管!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一只蚂蚁都不能放出去,都听清楚没!”吕雄伟指挥一百多巡防司公干员干劲十足。
“别挡道。”
一声冷喝,吕雄伟有些火大,转身看到是杜作海,瞬间没了脾气。
杜作海余光瞥了眼吕雄伟,鄙夷的啐了口痰,跟在血色十八异身后进了工地。
“爸,别担心,几名异人而已,他们绝对不敢动文耀。对了爸,大将军的电话是你打的吗?”
周啸天苦着脸吐了烟,“不是,我若认识大将军,又岂会窝在江北这么多年?”
周文祖心里咯噔一下,不是父亲,那会是谁?
文耀的事说到底只是个绑架案,怎么可能传到大将军耳朵里?
至于血色十八异,虽然战功显赫,可私下生活作风并不好。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一屁股烂账,这也是血色十八异这些年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他的原因,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而这次行动,周文祖更是答应他们事成后每人二百万的报酬。
此时,巡防司、鉴天司、江北异人组、血色十八异、还有雾山行匠人蔡离,又是上千安保人员将工地团团包围。
周啸天凝眸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在他眼里,无论里面窝藏的是异人还是其他什么鬼,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周啸天此番作为并不是单一的营救周文耀,他就是要用行到告诉江北所有人,他周啸天,就是江北的天!
工地外角落里,马宗明堆着笑脸看向撑伞的廖德利,“老廖啊,你我也认识几十年了吧?什么狗咬什么样人,你我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老廖,咱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凭马宗明对廖德利的了解,他虽看不惯周啸天的作为,可他那欺软怕硬的性格,如何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公然顶撞周啸天的。
除非他想死。
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使马宗明浑身紧绷,不仅马宗明,廖德利、周啸天、周文祖以及工地里的杜作海、蔡离、血色十八异等所有人,全是遍体发寒,毛骨悚然!
廖德利瘆笑说:“急什么,那些爷这不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