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答应他们吧,无非出宫而已,我并不想在宫里久留,魏王府什么都好。
他们既然冲着我来,我走就是,跟天下的大事相比,一个女子的声誉算什么。”符太后看着赵侍剑,有些赌气的说。
“不成,你不能走,那岂不是认输,遂他们的愿。。。。。。”赵侍剑立即反驳,反驳完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维护那坏女人了,补充道:“不让你走是为六妹好,再说你留在宫中是官家的意思,如果真让他们得逞,就是灭了天子的威严,助涨他们的气焰。”
符太后诧异看她一眼,缓缓红唇轻启,稳重的说:“官家还在北方,有战要打,不能应朝中之事让他分心。
等到官家回来,所有事都会迎刃而解,在此关节上,受些委屈都不要紧,再说这本来也算不了什么委屈。
那些人多数不过想立威、立名,那就成全他们,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总需要妥协的地方,如今地方在我也好。
天下那么多事要做,官家离不开他们,既要用人就要将就,不能因我影响了天下的大事。”
赵侍剑听完,一时间有些动容,她到底是女人,再要强也是心软的,她虽然跟符太后不对付,之前两人还有过好几次冲突,但关于她的艰辛遭遇还是听说过的。
可她和符太后的性格始终不同。
符太后自小就是大家闺秀,加之各种曲折经历,历经过起伏和官场朝事诸多,向来温顺恭谨,也知道隐忍的道理。
赵侍剑不同,她从小经历的波折困苦更加严苛,加之她心里深埋的国仇家恨,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史从云待的时间长了,共事时间久了,养成不服输的要强性格。
所以符太后主张忍让,她心里却不同意,不过说出来话语也软了一些,没再直接顶撞:“你为官家考虑是好,想着天下大局也没错,说得都好。
可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果这次让了,往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战还没打,不能示敌以弱。
官家在北面我们就拖着,等到官家回来,闾丘相公肯定会相帮,他一直是跟随官家,是史府里出来的人。
实在不行,宫中东班禁军还在你弟弟手中,难不成他们还敢冲进来把你掳出去不成?”
说着说着,她神情越发坚决起来,“现在能拖就拖,把奏疏暂时压下来,他们要是有胆在东华门外用头去撞墙死两个,到时我来担这件事,我跟他们顶着。”
六妹有些紧张,不由自主伸手拉住赵侍剑的手。
“六妹别怕,他们多数只是沽名钓誉之辈,敢硬碰到底的我不信有几个。
你这次坚持住,往后他们都不敢了,要是你让步,往后他们会认为你软弱可欺,只要官家不在朝中,就镇不住,频频找事。”赵侍剑安慰她。
六妹性子好,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好多年,加之和周宪及她多年斗地主积累下来的深厚友谊,虽然是姐妹两,但赵侍剑对符大和符六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听她这么说,六妹安心一些,但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四月十五的大朝会怎么办?”符太后提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三人沉默下来,开始考虑这个难题。
但好一会儿都没有头绪,这时符太后缓缓开口了:“四月十五,是佛门的卫塞节,六妹下教令,就说官家在外征战,要带百官去大相国寺为天子祈福,便不上朝,让百官去大相国寺。
到时再让昭愿带领禁军保护你,把外面的大臣隔开,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你去大殿焚香祈福,让他们等在外面。
到时候差不多,便说不舒服,走后门起驾回宫,到了宫里再让人带教令过去,让百官祈福完就地回家。”
要说起朝中的手段和官员对线的操作,符太后显然是更熟练的。
连赵侍剑听完也投去佩服的目光,这样一来即合理的推开大朝会而不落下把柄,又从头到尾不给官员们说话的机会,到时奏疏都要过皇后还可以压下去,事情就算暂时拖住了。
六妹又激动的转头去拉着大姐的手:“大姐,还好你在,不然我都不知要如何是好!”
赵侍剑看在眼里,心中竟有些微酸。
随后,三个女人又开始仔细商议起应付的细节和需要注意的事情,如何安排人手等,原本互不会对付的赵侍剑和符太后,慢慢的也拉近不少距离。
一直到下午,宫女来告诉赵侍剑,史进哭了,才无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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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宫中的算计,宫外有宫外的心思,一片天下,心思各不相同,只是此时都还不知道,北面的史从云已经连战连捷,领大军班师了。